想起了之前得到的情報,想起了那些從遠方傳來的訊息——普蘭德遭遇的大型異象,黑太陽降臨的危機,火焰中復原的歷史,以及……
從普蘭德各種渠道傳播開來的一個“流言”。
那令人不寒而慄的幽靈船長,無垠海上的移動天災,可怖的亞空間陰影,鄧肯·艾布諾馬爾——已經尋回了他的人性。
這位年輕的守門人兼臨時代理大主教臉上的表情瞬間有些精彩,並伴隨著椅子的“吱嘎”一聲站起身來。
所有可疑的線索突然有了解釋,所有不安的猜測猛然得到證實,鬆散凌亂的情報串聯成線。
“我承認,現在的情況是有點尷尬。”鄧肯聳了聳肩,語氣有些無奈。
阿加莎則保持著僵硬站立的姿態,一動不動地看著鄧肯——沒有人能看到她此刻的“眼神”,但這位守門人小姐的表情顯然不止尷尬那麼簡單。
良久,她才終於打破沉默:“怪不得……您的追隨者叫您‘船長’……我早該想到的,在無垠海上還有哪個‘船長’會如您一樣特殊……”
“維瑟蘭十三島的事情,我很遺憾,”鄧肯說道,“我完全沒有這方面的記憶,但似乎證據確鑿。”
他在說話的時候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親切可靠一點,但鑑於自己的赫赫“威名”以及幾個小時前自己剛剛在寒霜城邦前展露過的手段,這點語氣上的溫和顯然效果有限——肉眼可見,阿加莎身體的緊繃從剛才開始就沒緩下來。
過了好半天,這份僵硬尷尬的狀態才被阿加莎自己開口打破:“我……好吧,我坦然相告,自晉升聖徒那一日,教會便向我們不斷強調,一旦發現‘亞空間陰影’鄧肯船長的線索,就要立即向最高死亡聖堂彙報——優先順序高於一切自然天災,與亞空間入侵平級。不知道您能不能理解這是什麼概念。”
“哦,我理解,”鄧肯沒有開口,一旁的凡娜卻主動說道,還大大咧咧地跟眼前同行交流著,“我們那邊其實也每年都有這方面的提醒,甚至還有專門的防災預案,雖然後來沒用上。”
鄧肯表情怪異地看了凡娜一眼:“你當著我面說這個?”
凡娜這才猛然反應過來,趕緊臉色一整:“啊,抱歉,船長……”
阿加莎則有點後知後覺,也可能是因為鄧肯帶給她的衝擊過大,她這時候才突然把注意力放在眼前這位身高驚人的女士身上:“等等,所以你是……”
“普蘭德城邦審判官……某種意義上,我們是同行,”凡娜表情有些尷尬,“抱歉,我不是有意隱瞞。”
接二連三的資訊衝擊轟炸著腦海,阿加莎感覺整個人都恍惚起來,她這才意識到一場災難的結束果然只是個開始——而災難結束之後的複雜情況卻以一個從未想象過的角度向她轟然壓來。
她遲疑著坐回到了椅子上,緊接著又以一種難以理解的表情看向凡娜:“可你為什麼會與鄧肯船長在一起?你應該是深海教會在普蘭德的最高代言人之一……普蘭德難道不需要審判官了嗎?”
“這正是教會的安排,具體情況暫時不便解釋,只能說……這件事暫時不可對外公開,如果不是你的身份符合知情條件,我也是不會對你講的,”凡娜表情認真地說道,隨後微微停頓,“至於普蘭德……是的,就像你說的那樣,現在它不需要審判官了,至少不需要以前那種形式的審判官和守衛者體系。”
阿加莎忍不住揉著額頭,另外一些最近從遠方傳來的、還沒來得及辨別真偽的情報則從她腦海中浮現出來,她猶豫著開口:“所以……就像情報裡提到的那樣,普蘭德真的擁有了安寧平靜的夜晚?”
凡娜表情有些意外:“訊息已經傳到寒霜了嗎?”
“我們只是偏遠,還不至於閉塞,”阿加莎說道,緊接著又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