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回去的,但羞恥得不敢說。
&ldo;只是再等等,&rdo;廖吉祥低下頭,&ldo;等老祖宗忙過這陣,&rdo;這話很不像真的,那麼輕飄那麼敷衍,&ldo;等我想好怎麼辦……&rdo;
他沒有說出來,他是想謝一鷺再陪陪他,但謝一鷺聽懂了:&ldo;我走了,你怎麼辦?&rdo;
廖吉祥有些驚慌地抬起頭:&ldo;哪有什麼怎麼辦,&rdo;他不敢把目光投向他,&ldo;這麼多年都過來了,我還差一個你麼。&rdo;
差,謝一鷺在心裡說,你就是差:&ldo;那我不回去。&rdo;
廖吉祥似乎是抖了一下,微乎其微的:&ldo;還是北京好,你家在北京,前程在北京,心也在北……&rdo;
&ldo;我心在這兒。&rdo;謝一鷺打斷他,十二分炙熱地盯著他,盯得他不大自在:&ldo;先不說這個了,那天詠社……&rdo;
謝一鷺突然又一次握住他的手,特別慌張、特別用力,狠得廖吉祥都有些疼,謝一鷺一定是頭昏腦脹了,又繞回到那個老問題:&ldo;老祖宗……真沒碰過你?&rdo;
廖吉祥是要發怒的,可被謝一鷺虔誠地捧著手,拜佛似地念叨:&ldo;你彆氣,求求你,求求你……&rdo;他過分地扯著他,想把他怎麼樣似的,&ldo;他有沒有……這樣握著你,或是碰你的……&rdo;
&ldo;只有你這樣,&rdo;廖吉祥難受地把手抽出來,責怪地說,&ldo;怪怪的。&rdo;
原來他也覺得怪了,謝一鷺不敢再輕舉妄動,像個捱了手板的小生員,耷拉著腦袋,聽廖吉祥不快地說:&ldo;別以為我捱了那一刀,就什麼都不懂。&rdo;
沉默,漫長而乾澀的沉默,謝一鷺忐忑地煎熬,直到廖吉祥拽了他袖子一把,說:&ldo;扶我起來,回去。&rdo;
夜裡,謝一鷺做夢了,一場春夢。
熱烘烘的,懷裡一具肉體,是一片背,雪花兒似地白,黑油油的長頭髮,汗濕在背上,刺癢著胸口,纏繞到嘴裡,他吐了吐,更賣力地晃動腰桿。
這是夢到北京了,他想,他的家,他久別的娘子,正因為是夢吧,他才會這麼放肆地聳動,醒著時,他從不是這樣一個縱慾的人。
&ldo;疼麼?&rdo;他問,從小,他就是同齡人中物件大的那個,和她,他都是小心仔細的,不敢這麼狠弄。
懷裡沒回答,他拼命把下身往前頂,頂得自己都受不了地哼哼,手從她大腿根往上摸,她瘦了,胯骨幾乎沒有肉,腰那樣細,肋條窄小,摸到胸口,他突然停住,那地方扁平的,只有一對尖尖的辱頭。
像是確認,他在那兒擠了又擠、揉了又揉,然後連忙往上摸,摸到臉頰,上頭濕淋淋的,都是淚。
他扳著下巴把那張臉轉過來,薄薄的雙眼皮,一張菩薩似的嘴,緊咬著,是廖吉祥。
說不清是驚怕還是狂喜,他猛地叫了一聲,神魂出竅。
霍地從床上翻起,謝一鷺幹瞪著眼,直面夜半沉沉的黑,被子上全是汗,他一把掀開,褲襠裡是一泡熱乎乎的東西,濕嗒嗒黏在腿上。
第20章
轎子落地,前傾,外頭長隨給掀開簾,屈鳳抖了抖袍子走下來。
&ldo;這麼急,什麼事?&rdo;他問門口他父親的跟班,小跟班年紀不大,卻很老道:&ldo;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