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出來,還伸出了手,摸摸它的頭。
“謝謝你。”
傻傻的,它看著這個女人,喉頭和胸口莫名一陣子緊縮。
她和它道謝呢,第二次了。
眼眶幾乎又要湧出淚水,誰知它的肚子卻在這時,再次的發出了飢餓的聲響。
咕嚕咕嚕!
她一愣,笑聲如銀鈴般迥蕩在森林之中。
“抱歉,你還沒吃飽吧?”她縮回手,把竹籃提過來,再拿了一個飯糰給它,“來,快些吃點。”
剎那間,一股莫名的情緒浮上心頭。
它過了一下子,才想起來,那種感覺叫“尷尬”
不過,它真的好餓,原先那個被它吃了一半的,已經掉到了地上,被它自己壓爛了。它接過那顆大飯糰,大口大口的吃著。她微笑看著它吃飯,然後才開始處理自己手上的咬傷。風,吹得林葉沙沙作響。
陽光又悄悄移動了些許。
“我叫紫荊。”她說。
當它吞下最後一口飯糰時,她微笑開口問:“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
看著那個女人,它舔著手裡的飯粒。
很久很久以前,它的確曾經有個名字。
它原本以為自己早就已經忘了,但當她詢問它時,那個曾經被用來呼喚它的名號,從記憶的最深處浮現。
“影……”
怯怯的,它張開口,沙啞的用那久違的人類語言,說出那遙遠之前,曾經被人用來稱呼它的名。
“夜影。”
夜色朦朧。回到家的紫荊,點上了一盞燈,自己一個人吃著晚餐。一碗飯,幾盤小菜,一鍋熱湯。坐在門廊邊,她喝著熱湯,一邊瞧著那在月下的高山。
雲,飄來,又去。
出森林,她要花上將近半天;下山,又要再走上一個時辰。
每當她上山到供奉地,再回到家時,總已是將近午夜。
他說,他叫夜影。
他會說人話,不是每個妖怪都會說人話的,她猜曾經有人教過他;但他說得不是很好,也不怎麼愛說話。
他講不清楚他為什麼會受傷。
她沒有逼問他,只是讓他留在森林裡休息,並再三警告他,不要進入供奉的洞穴,她明天會再帶食物過去。
或許這樣很不應該,可是她怕他傷還沒好就出森林,會再次遇到其它野獸,或妖怪。
他的身體很靈活,她不認為他是自己從樹上或山崖上掉下來的,而且除了斷腿,他身上還有其它傷口,只是因為他太髒,所以有些傷痕不注意看就看不出來。紫荊把碗裡最後一口熱湯喝完,起身回到房裡。今天沒有人來找她,有的話,通常都會在她回到家後,立刻過來。街上雖有燈火,但不見人影。
巫覡們,都睡了。
她坐在外室,就著燈火,檢查自己手臂上的傷。
他在她手上留下了兩個牙洞,在山上時,她就已經做了處理,情況並不嚴重,他沒有咬斷她的手筋,出血的狀況也還好。
她把傷口清洗乾淨,上了傷藥,重新包紮起來。
睡前,她忍不住洗了比平常多好幾倍的白米,然後將其泡到水中。
那小妖怪,瘦到只剩皮包骨。
明早起來,她多煮一些,再帶上山給他吃。
反正,也沒人規定她不能喂妖怪吃飯。
她知道她正在鑽規矩的漏洞,她也曉得她餵養妖怪的事,若被巫覡們曉得了,必會引起軒然大波。
只是她也曉得,這世上、不是每個妖怪都是邪惡不好的,從巫覡們嘴裡說出來的事蹟,她總覺得有些人其實比妖還壞,但並非每一個人都像她這麼想。以前她曾把自己的想法和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