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都無甚特別,唯有一架水車極富巧思,一根小腿粗細的竹子,像是把哪出的活水引到了水車上,水車終日不休,嘩啦啦轉著,倒是雅緻。
雖不是第一次來這作坊,但是腳下斷壁殘垣的,蘇小小上次也是匆匆一看,這些日子幾個夥計才把被人搶砸之後的現場清理乾淨,否則連個落腳的地方也沒有。
水車旁邊是一個小茅草屋,那便是酒窖了,裡面的大酒甕也被人砸了,真是的,蘇小小鬱悶之極,見過要賬的,但是沒有見過這麼瘋狂的要賬的,鄉里鄉親的把事情做得這麼絕,也真是不害怕遭報應。
見作坊損失慘重,蘇小小就像是被人割掉了一塊肉一樣,身上心上哪哪都疼,真是的,好不容易有當掌櫃的代入感了,感受到的卻是家裡被強盜燒了以後的氣憤和羞恥,這種滋味真是不好過。
秀才隨後趕來監工,他和劉大能是熟人了,沒有多餘寒暄,倒是對劉大能工具箱旁邊的一顆半人高的樹苗感興趣。
“喔,秀才哥說這個啊!前些日子我見夏掌櫃去雜貨鋪詢問何處有桂花樹苗賣,俺家院裡正好有一顆,去年種的,這便挖了過來,這可是極好的金桂,想是夏掌櫃以後要用來釀酒的。”劉大能展露招牌式的憨厚笑容,含羞的摳了摳腦袋。
蘇小小聽見有人在叫她名字,便走了過來,原來是她踏破鐵鞋無覓處的桂花樹啊!很是激動,桂花樹看起來也長了一兩年了,再養個一兩年便可開花,雖然不知能否長成特別高大的傘狀,但是目前已經足夠。
“大能,謝謝啊!秀才待會兒你種上吧!就種在酒坊和酒肆間的空地上,待會兒結工錢的時候,別忘了把樹苗的錢一併給了。”蘇小小隻是隨便轉了轉,她還要去早市。
劉大能想要說謝謝,但是嘴巴張了張,最終沒有好意思開口,黝黑的臉上顯現一抹不易察覺的紅暈。
“我們家掌櫃啊!你想都別想了,大能。”冷不丁的被人說中了心事,大能非常不好意思,慌忙擺手:“不,不,不……我哪有那份心思,你別瞎說。”臉上的紅暈直接演變成火燒雲,整個人像被燒紅了一樣,秀才本想逗逗他,看他欲蓋彌彰的樣子,倒是好笑。
“沒有就好,我這掌櫃啊,心思縝密,不比男子差,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聽說還是個深諳食理的高手,這樣的女子你配不起的。”秀才和大能是老熟人了,所以實話實說。
大能還是憨厚笑笑,沒有說話,埋頭繼續幹活。
自打兩日前張二斤透露了他真實的廚藝之後,蘇小小對他便充滿了好奇,雖然平時不動聲色,但是難免不猜度他的背景,以他當前展示的廚藝,在鎮上最大的酒樓謀職不成問題,他屈尊在破曉酒肆真的委屈了他的廚藝,酒肆酒是關鍵。
不過顧不上這些,今天秀才要監工,擺攤的主要勞動力變成了她和青青,必須得快點,青青已經推著車催促著了。
兩人推著活動的小篷車,來到了固定的位置,已經有排隊的人了。
蘇小小一邊同鄉裡鄉親的寒暄,一邊囑咐青青手腳快些。
正低著頭忙活,一個好聽的青年男子的聲音傳到耳朵裡,特別熟悉,似乎在什麼地方聽過。
“夏掌櫃,幫我包二十個酥餅。”
“不好意思,我們頂多一人只賣十個,否則後面的人排了隊卻被前一人都買走,豈不掃興,我幫公子包十個吧!”蘇小小一邊說話,一邊用油紙包裹酥餅,遞過去之時,卻不由愣了愣。
分明就是郡王爺蓁胥,像他那樣眉眼如畫的男子,很難不讓人一下記住,縱然是漆黑的夜,也如螢火蟲一般讓人難以忽視。
不過蘇小小也不是省油的燈,只是微微一愣,便假意忘記了蓁胥。
“公子,您的酥餅請拿好。”上一次鬧得不歡而散,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