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ot;
我不去照他,房子用我的名字,我要搬,哪怕他不搬。
我一股勁的去看新居,得回的結果等於零。
雖然說不景氣,租金卻不受影響,稍微登樣子的尺寸,月租都上萬,那還不打緊,
令人駭笑的是其裝修!租房子又不能拆除原來的裝修,但這種四座月洞門,七色地毯、
八種牆紙、鑲滿玻璃,加巨型風景牆畫,水晶燈碰到頭頂的公寓,如何住人?
怎麼都似萬花筒?
連窗簾都每間房間不一樣,有些柳條,有些格子,有些是百葉簾,都挖一個洞,
因為裝了冷氣機在那裡。
也沒有人用抽濕機,每座豪華佈景都散發一陣黴味。
日奔波了這些日子,突然明白允新那刻薄陰險的表清原來是有感而發。
由儉入奢易,由奢人位難。婚後便住進這間祖屋,一切不用張羅,陸續照心意翻
新添補傢俬,都說咱們家佈置得有品味,我還不覺得,現在一看,果然。
晚上我很激動的向允新報導日間探險過程,夫妻之間忽然有了新話題。
&ot;──為什麼一定要滿鋪長毛地毯?他們難道不曉得夏天熱起來會到攝氏三十八
度?&ot;
允新看著我眯眯笑,笑中倒是一點沒有摻雜的成份。
我更加發揮下去:&ot;都做了拱形門噯,幹嘛?還都有小型酒吧。家家養一缸魚,
據說用來擋煞氣,怪得不能再怪。睡房都是一小間一小間,似豆腐乾,連張兩米長的
床都放不下,打通了做一間尚不夠。允新,你說得對,怎麼搬?搬到什麼地方去?現
在作興假天花板,從客廳到飯廳還要上兩級樓梯,結果人只好彎著腰站,樓面不夠人
高。&ot;
允新笑出淚來。
我也跟著笑,孩子們自然也笑。
誰都不知道有什麼好笑,但婚後我們第一次意見相同,並且這麼歡樂。
我同允新說:&ot;借都得借回來撐著,到真正垮了再說,你我都不是勇敢的人,算
了。&ot;
他卻說:&ot;我已經賣了兩部車。&ot;
我大大的訝異,&ot;什麼?你捨得?&ot;
&ot;只好叫司機忙點,送完我再送孩子們,然後再接你,再省就不能了。&ot;
我默然。
&ot;還有,六姨讓她回鄉下,根本是我們硬把她留在此地,如今寵得似祖宗似,她
已經答應。孩子已這麼大,用菲傭也不打緊,我已在物色,可省一半。&ot;
我完完全全呆住。沒想到他辦起這些事來也頭頭是道。
&ot;這樣子一個月下來也節流不少,過一兩日我要去美國看看有什麼發展,分居書
已簽了在那裡,你要交給律師就去辦好了。&ot;
我吞一口涎沫,喉嚨&ot;咯&ot;的一聲。
這麼順利,心平氣和的離婚,時代真的太進步了。
&ot;去多久?&ot;
&ot;你關心嗎?&ot;他反問。
&ot;以前你走運,自然有紅顏知己來關懷你,此刻你黑了,捨我其誰?&ot;
&ot;真幽默!&ot;
我苦笑。
他忽然說:&ot;如果我告訴你,我這些年來在外頭並沒有人,你相不相信?&ot;
我不出聲。
&ot;如果我又告訴你,我去俱樂部不過是玩橋牌,你又信不信?&ot;
我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