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不斷蠕動著的黑暗...
....
高庭廢墟中,莎娜等眾人是最先發現不對的,因為視線中的光芒突然黯淡了下來
他們回頭看去...
只見灰色石座之上,朦朧的光輝之中,一個模糊人影坐在那,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似乎沒有了任何生息,死了一般的寧靜。
“大,大佬他...”李醜瞪大了眼睛,身體一陣發寒,腦海中冒出一個荒謬的結果...
“他還活著,正在努力,我們別放棄...”
莎娜第一次撒謊了...
“是,是啊,大佬不會有事的...”
李醜轉過頭,喉結滾動了一下,“是我戰鬥太久,腦子有點昏了...”
“又一批怪物過來了。”羅素說道。
在他們轉頭重新去面對戰鬥的時候,殷紅的血液忽然從石座上流下,向四周蔓延,順著階梯一點點流淌...
這樣的血液幾乎達到了人體所能溢位的極限...
如果它全部出自一人的話,那麼毫無疑問,那個人將徹底變為一具乾屍...
天際愈發的黑暗。
在這一刻...
一切似乎正在向著最危險最無可挽回的方向發展。
從最剛開始的幾百幾千只畸變體,累積到現在,幾乎所有人類駐點都要面對數萬只以上的畸變體。
在有四級領地以及大量奴僕的情況下,這雖然艱難,但不是沒機會...
可真正讓人們崩潰與絕望的是“領主級畸變體”開始真正入場...
在這一刻,這場本就無窮無盡的戰鬥開始變得異常的艱難...
煩躁、壓抑、絕望的情緒籠罩著所有人。
一小時、兩小時,戰鬥越來越讓人感覺到絕望...
沒有盡頭的戰鬥中,一個個代表人類生息的火焰熄滅了,世界愈發的黯淡...
在一個四級領地裡,數個領主級畸變體快速撕裂了這裡的防禦,大量的人員在短時間內快速死亡。
孤島般在黑暗中堅持了八九個小時的城池最終還是被破開了。
在城池之中,一個男人撐著一杆染血的戰旗,旗幟之上描繪著一些太陽的簡筆畫。
璀璨的光芒從戰旗上散發而出,並在這形成了一個三十幾平方的強光護罩。
護罩中,除了苦苦支撐的男人,還有數個咬牙堅持的求生者,以及所剩不多的僕人。
當數尊恐怖的領主級畸變體靠近這裡時,他們皆是感覺到了強烈的無力與絕望。
“我們完了...”有人沙啞地說道。
那人正是撐著染血白光戰旗的男人。
足足三個領主級畸變體,這根旗幟帶來的防護根本支撐不了這樣的戰鬥。
話音落下,光照之內的求生者有的崩潰的掩面大哭,有的麻木的拿著武器揮舞,彷彿什麼都沒聽到...
但隨著“咔嚓”一聲,光幕碎裂,一根漆黑的箭矢穿過光幕,直射向那名男人。
一名僕人提前飛身擋去,但他的身體在一瞬間爆炸成一片“血雨”,箭矢去勢不止,穿過了男人的脖子,讓他的頭顱與身體瞬間分離。
瞬間,這裡黯淡下來,在嘭的一聲中,男人被箭矢射斷的頭顱掉在地上,滾了幾圈。
那旗幟也隨著倒在了血泊之中,被更多的血液浸透...
但不知是不是“幸運”,他滾動的頭顱停在了一張攤開著的羊皮捲上。
一張已經毫無作用的羊皮卷...
不,不全是毫無作用...
這一刻,他似乎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