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指尖帶著縷縷涼意,趨近鬱之乾。當快要觸及鬱之乾面龐時,他抽回了手。
他在心底質問自己。
【凌宥之,你在幹嘛?】
【你怎麼這麼賤。】
【忘了這個人是怎麼對你的了嗎?】
【忘了你對這個人苦苦哀求時,他的不為所動了嗎?】
【別再心疼他了。】
【該放手了。】
無聲言語震耳欲聾。
翻出曾經那把凌遲過自己的刀,只為了提醒自己不要再對眼前這個人心軟。
鬱之乾這個人,於他始終都是遙不可及的,無法觸碰的。
他曾經試圖靠近這個人,但只會被推的更遠。
他轉身欲離開,但身後卻響起了鬱之乾虛弱無力的聲音。
“凌宥之,你吃飯了嗎?”鬱之乾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對凌宥之的關心。
凌宥之背對著他,身體晃動,心臟墜的疼。
裝的!
這個人一定是裝的!
是陰謀!
一切都是這個人的陰謀!
關心他有沒有吃飯是假的,說愛他是假的,見面時說的那句後悔也是假的。
他才不信這個狠心的omega。
假的!
都他媽是假的!
他才不會上當!
“我吃沒吃飯與你無關,打完吊瓶我叫人送你離開。”他沒有轉身,還保持著這個姿勢。
鬱之乾低下頭,目光中的千縷情絲被扯斷,很快就被無盡虛海吞沒。
他拿起正在輸液的針管用力一扯,白色醫用膠布粘著針頭被拽了下來。
血滴順著手指落在地上,他走到餐桌前,在紙抽盒裡拿了兩張紙巾後又折返來。
蹲下身把地板上的血漬擦乾淨。
在蹲下的瞬間,他眼前一黑,直直的跪在地板上。
凌宥之目睹一切,他緊握的掌心裡是指甲蓋的血痕。
看著跪在地上的鬱之乾,他忍不住想要把人扶起來,可終究還是忍住了。
鬱之乾跪在地上好一會才慢慢站起身,他用擦過地板的紙巾去擦拭手上的血跡。
他轉過身看向凌宥之,嘴邊依然是如沐春風般的微笑,“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我知道你現在接受不了我,但我不會放棄的。”
“我愛你,很愛你,所以我還要繼續追你。”
“只是今天我要先走了,因為看到我可能會影響你的食慾。”
“今天好好休息,睡覺前記得關窗,別生病了。”
鬱之乾用那張沾滿了血的紙巾捂著那隻出血的手,臉色如同白紙,狼狽萬狀。
僅僅是走到別墅門口,似乎就用了他百分之五十的體力。
可他沒有再賴著不走的理由了。
凌宥之現在還不能接受他,多看他一眼好像都是痛苦。
不過他會慢慢等,等這個人真正能接受自己的時候,他再也不會離開這個人身邊一分一秒。
凌宥之看著漸漸關上的別墅門,一腳踹在了椅子上,“操!”
他憤怒的吼了一句,隨後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