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知軍,天武軍四廂都指揮使葉使君到!”遠遠的傳來一聲高呼,原本喧囂的醉春風門外頓時寂靜下來,剛剛還在寒暄的商賈和官吏們都下意識的將目光透過層層人群投向遠方。
一個身披輕甲的年輕小將帶著兩名天武軍士卒從醉春風當中大步走出來,嘴角微微上翹,眼眸也只是直視前方,似乎並沒有將身邊這些官吏商賈放在心上,而他身後的兩名士卒也是同樣的威風,甚至渾身還散發這冰冷的殺氣。
一輛裝飾並不華麗的馬車從黑暗中疾馳而出,馬蹄聲碎。百戰都十餘名騎兵在馬車之後緊緊拱衛著,每一個人都是一手握韁一手按刀,似乎任何靠近馬車的人都將會被這些騎兵毫不猶豫的抽刀劈砍。
“葉”字大旗被江鐵緊緊的攥在手中,旗幟迎風招展。
馬車在醉春風門前停下,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大多數人並沒有見過這個猶如傳奇一般飛揚跋扈的年輕使君,所以在敬畏當中已帶著些許的好奇,而那些受邀而來甚至有些受寵若驚的商賈,更是帶著濃濃的期待。
百戰都騎兵同時下馬,飛速的將馬車護衛起來。而江鐵則手握旗幟有如一尊門神佇立在馬車一側。
車簾掀開,只不過走出來的卻不只是一個人。
先下車那人一襲黑衣,乾淨利落,只有頭上戴著的嵌玉帽冠和腰間懸下來的一方佩玉方才顯示這軒昂男兒不只是氣質超然,身份地位也是不凡。只不過黑衣青年並沒有急著走,而是微微抬高手臂,從馬車中下來的白衣公子卻是和黑衣青年截然不同的氣質,雖然姿容精雕細琢猶如天工,但是相比黑衣青年的軒昂,更多的是盪漾在眉目之間的淡泊甚至哀愁。
“嘶!”不知道內情的人都忍不住輕輕吸了一口涼氣,這黑衣、白衣青年絕對不只是簡簡單單的同伴關係,雖然在這個時代暗地裡也不是沒有孌童,但是這麼明目張膽的帶出來,這位葉使君絕對是史無前例。更有幾個本來就看不慣有這麼多散發著銅臭味的商賈在此的老學究更是準備走上前替葉夢鼎好好教訓一番,然後奮而拂袖離去。
黑衣青年一點兒都不避諱了牽著白衣青年的手,在兩個人對視的剎那,黑衣青年還翻了翻白眼,氣的那白衣青年臉上一紅,如果不是有燈火掩映估計周圍的人都可以看見了。
想起來自己一向和氣的便宜老孃因為葉家愣是沒有一個人延續後代而對著綺琴大發脾氣,葉應武就像沒心沒肺的笑,幸好這個時代生不出孩子不是男人的錯,否則自己估計也跟綺琴一樣愁苦難耐了。
兩個人就這樣旁若無人的直走上臺階,葉應武似乎並沒有將周圍投過來的怪異目光放在心上,而綺琴則心裡一直渾渾噩噩還沒有從陳氏大發雷霆的陰影中走出來。
春芳已經看出來葉應武身邊的這個俊俏的白衣青年是誰,心中暗暗地叫了一聲“小祖宗還真能胡鬧”,只能硬著頭皮迎上去。不過先行來此的江鎬早就搶先一步,趕在春芳前面。
年輕的將軍在黑衣青年前方止步,雙手抱拳朗聲說道:“天武軍前廂都指揮使江鎬,參見使君!”
看著微微彎腰的江鎬說的一絲不苟,但是臉上都快笑歪了的表情,葉應武忍不住埋怨自己交友不慎、御下不嚴,強忍著一腳將這傢伙踹倒的衝動,微微哼了一聲:“嗯,帶路吧。”
淡淡的香風帶著熟悉的脂粉味撲面而來,葉應武下意識的抖了抖鼻翼,隆興府的醉春風和臨安城那個毀於大火的醉春風裝修構造上差不多,但是在臨安或許只是無數青樓楚館當中比較突出的一座,而在這隆興府便已經是傲立枝頭的鳳凰,讓周圍的小小樓閣有如星辰不敢和皓月爭輝。
似乎想起來什麼,葉應武旋即又停下來腳步,微微側頭衝著一眾官吏商賈笑道:“有勞諸位在此處相候,且不如和遠烈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