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高牆下,一隊隊士卒來回走動,廖瑩中很清楚,只要韓園中那個昨天夜裡死裡逃生的年輕人一聲令下,這些血火洗禮出來的精銳就會毫不猶豫的撲向任何目標,然後將之撕成碎片。想到昨天夜裡風雨中那一支突然間衝出來的騎兵和雪亮的馬刀,廖瑩中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這葉應武當真是有三分本事,這才短短几個月,竟然已經磨礪出來瞭如此精兵,想來也是因為這些依靠,這個不過二十歲的年輕人,才能夠一次又一次的讓蒙古軍吃癟。
廖瑩中不再探頭,雖然這“燈下黑”,但是自己這麼明目張膽的自然也不行。看向自己的兩個隨從,廖瑩中輕聲說道:“大浪淘沙,現在只剩下你們三個,兩位自然也是皇城司一等一的高手,這一次能不能活著走出平江府,就依靠兩位了。”
這兩人也都是世世代代效忠於皇城司,此時也不遲疑,當下裡一拱手:“但聽先生號令。”
廖瑩中點了點頭,這樣的結果是預料到了的,也是最好的:“現在不宜輕舉妄動,也不能就這樣的在這大街小巷裡面逃命也似的亂竄。咱們先找一家小客棧住下來,然後上街買些普通的衣服,臨安府賈相公自然不會坐看咱們困於平江府,更何況這葉應武也不可能一直在這裡待著,只要熬過了這兩天,就萬事大吉了。”
兩名隨從微微一怔,苦笑著說道:“可是先生,咱們身上的盤纏實在是不夠了,本來這一次就沒有做出門的打算,所以我倆身上一共也就只有不到一兩銀子,而先生也沒有帶包裹,想來錢財不多吧。”
廖瑩中臉色變得慘白,狠狠地一錘牆:“我身上只有些碎銀子,根本不夠啊。”
互相看了一眼,一名隨從咬牙說道:“所以我倆商議後決定,將銀子留給先生,我倆試著從盤門出去報信,不管是死是活,終歸是要試一試,若是能夠衝到臨安,自會帶著皇城司的弟兄們前來救援,就算是出不去,也算報答皇城司對我倆的培育之恩了。”
話音未落,另外一名隨從掏出銀子遞給廖瑩中:“先生,時不我待,還請先生保重!”
“你們”看著這兩條尚且年輕的漢子,廖瑩中一怔,雖然這同樣有很大的危險,但是卻是他們現在唯一的選擇,兩個人就算是闖出去失敗了,也可以吸引城中注意,以為廖瑩中已經出城,剩下的都是些不知所措的小魚小蝦。
腳步聲漸漸密集,三個人緊張的對視一眼,如此整齊密集的腳步聲,自然只可能是來回巡查計程車卒。輕輕吸了一口氣,廖瑩中衝著兩人一拱手,徑直向著前面小巷跑去。
而兩人則是默不作聲的向著另外一個方向大步前行。
片刻之後廖瑩中聽到身後隱隱傳來喝問的聲音,緊接著打鬥聲、呼喊聲不絕於耳,不過還沒有跑出去幾步,就已經漸漸消散了。十多名騎兵就在廖瑩中眼前的大街上飛馳而過,想著剛才打鬥的方向狂奔,絲毫沒有注意到這小巷子當中有一個落魄文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和他們要找的人十分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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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園。
葉應武緩緩走回翠玲瓏,剛剛推開門,便有嫋嫋香氣撲鼻而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葉應武陶醉的笑道:“是何方仙子下凡,到來可憐可憐某這個凡人?”
王清惠和晴兒就站在前方,桌子上當真有湯煲,見到葉應武開口頗有調戲之意,王清惠俏臉一紅,也不敢放肆,急忙上前輕聲說道:“妾身聽聞使君疲憊,特意煲湯,還請使君笑納。”
葉應武隨意的擺了擺手:“什麼笑納不笑納的,既然已經說過了你我是朋友,就沒有必要這麼客氣,哪有朋友之間如此禮儀的。”
聽到“朋友”兩個字,王清惠卻是莫名的感覺心頭一痛,不過她旋即鄭重回答:“使君見笑了,使君威震贛北,又在昨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