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些和百戰都騎兵背道而馳的同伴,落水的廂軍面面相覷。
本來各處城門上下守衛的廂軍都已經被抽調進城追殺百戰都,所以盤門和齊門處實際上已經近乎無人把守,而當百戰都的騎兵出現在盤門內、張順的天武軍右廂一直殺到齊門下的時候,守城士卒很明智的選擇放下兵刃。
雖然他們身邊便是威力巨大的床子弩,但是在天武軍的這等兵威之下,甚至連戰場都沒有上過的地方廂軍根本沒有抵抗的鬥志。
更何況就在盤門外的水道上,幾艘懸掛“葉”字旗幟的水師戰船頗為悠閒地遊弋,但是船舷一側的床子弩,全都對準了城門。
吳楚材站在盤門之上,雖然這只是一座角門,卻是整個平江府唯一一個水陸城門,所以大多數入城的商旅甚至官員,都喜歡直接選擇走這道城門,畢竟坐著船進入平江府簡單快捷。
伸手拍了拍一側的床子弩,吳楚材忍不住嘆息一聲。若不是自己在隆興府外遇見葉應武,恐怕等到蒙古韃子兵臨城下,一眾跪地不起的廂軍當中,也有自己的身影。
如此利器,卻沒有人有勇氣使用,當真是可悲。
前方馬蹄聲陣陣,吳楚材輕輕舒了一口氣,使君來的倒是挺快。赤色的旗幟迎風飛舞,就像是定心丸,無論是盤門上下吳楚材帶著一路衝殺過來的騎兵,還是那面旗幟後面陸陸續續匯聚的百戰都,都是毫無畏懼,只要這面旗幟依舊在飄揚,他們的未來,就依舊光明!
騎兵越來越近,吳楚材急匆匆的走下城門,江鐵帶著人保護著中間那輛馬車馬不停蹄的飛快穿過城門,而葉應武和李嘆則在吳楚材身前勒住了戰馬。
“末將參見使君!”吳楚材笑著一拱手,“幸不辱命!”
葉應武讚賞的看了他一眼,接著對李嘆感慨道:“長惜兄,你看這小子倒是很會挑時機,這是擋在某的面前討封賞呢。”
李嘆也是微微一笑,衝著吳楚材說道:“吳將軍小小年紀,可不要就此貪圖名利,毀了這棟樑之才。”
吳楚材有些尷尬的搓了搓手,卻沒有解釋,而是有些不捨的看向盤門:“使君,難道咱們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人,是不是太便宜王安鶴這些出爾反爾的無賴了,照某看來,就應該去把他的首級砍下來!”
擺了擺手,葉應武笑道:“留著他才好。這樣廢物的對手,某可一點兒都不嫌多。更何況王安鶴這傢伙,倒還真有三分本事,至少整個平江府的廂軍竟然都被他調動起來了。只是可惜了,他實在是高看了這些廂軍一眼。”
彷彿想要拆葉應武的臺一樣,李嘆意味深長的看向吳楚材,笑著說道:“更何況王知府可還是使君的岳父老泰山呢,怎麼能夠這麼簡簡單單的殺掉?”
話音未落,吳楚材恍然大悟,連連點頭,而葉應武則時狠狠地瞪了李嘆一眼,卻和剛才吳楚材一樣,沒有多解釋。這種事情向來都是越解釋越亂,葉應武可沒有這個膽量接著跟李嘆瞎扯下去了。
“事不宜遲,速速出城,哪裡來的這麼多廢話。”葉應武狠狠地瞪了吳楚材一眼,吳楚材悄悄吐了吐舌頭,不讓說就不讓說,使君你倒是好大的脾氣。不過這種話也就是在心裡面嘀咕兩聲,吳楚材急忙翻身上馬,走在前面。
百戰都騎兵從盤門長驅而出。
煙塵滾滾,運河上幾艘大型戰船已經等候在側,葉應武在戰船之前勒住戰馬,回頭看向李嘆:“長惜,我們就此別過了,夷洲島至關重要,長惜可要千萬替某照料好這條後路。”
李嘆也是一笑:“屬下恭敬不如從命,若是使君有空,何不來夷洲一觀風景?這海上山水,和江南又是不同。”
“會的。”葉應武笑著說道,“江山萬里,某終究會一一踏足。”
“那屬下便靜候使君佳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