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不惜此命,然非是大將之才,三敗之罪,應在其身。臣之天武軍力挽狂瀾於既倒,終成此襄陽之功名,不求重賞厚祿,唯圖山河平復。奈何呂相公嫉賢妒能,陰使刺客刺殺臣下於當街,若非將士用命,怕書此奏章者已非臣下,幸甚至哉,難以言表······”
(作者按:咱家文言文也就是這個水平了,大家湊活著看吧······)
“夠了!”賈似道猛地一拍桌子,“不用唸了,就給老夫說說,他葉應武到底想要幹什麼!”
翁應龍忍不住流露出一絲苦笑,不過還是將奏章翻到了最後一頁,聲音之中帶著難以掩飾的苦澀,接著念道:“當誅呂文煥,以告慰死難將士在天之靈、以向天下宣明大宋剛正之國體。臣大宋沿江制置副使、天武軍四廂都指揮使並知興州葉應武敬上。”
賈似道輕輕吸了一口涼氣:“誅殺呂文煥?他倒是想得美!”
翁應龍畢恭畢敬的收起來葉應武的奏章,然後看向桌案上那摞的有如小山高一樣的奏章堆,輕聲說道:“相公,這裡還有這麼多。還要不要接著唸了?”
賈似道頹然搖了搖頭:“不用了,老夫已經能夠猜測到這裡面都是些什麼。鎮江府知府趙文義、鎮海軍四廂都指揮使蘇劉義、合州知州張珏、潼川府路安撫使高達還有江南西路那幾個老匹夫。沒有想到不過是大半年的時間,這葉應武竟然已經成了如此氣候!”
翁應龍看著愈發蒼老的賈似道。這大半年賈似道明顯的多了白頭髮,而且和以前相比臉上的皺紋也多了很多,每天更是基本不再過問當朝政事,全都推給自己的屬下幕僚。
或許這個大宋政壇的常青樹,也已經感受到了幾分對自己不利的氣氛了吧。不過應該讓他知道的,翁應龍還沒有隱瞞的意思,當下裡咬了咬牙還是說道:“回稟相公,實際上不只有這幾個人,還有湖南安撫使汪立信以及荊湖、川蜀大多數的文武。都有奏章,另外江南、嶺南等處也紛紛有奏章呈遞上來,不過他們都是隻是期望相公能夠明察秋毫,不能輕易饒恕罪魁禍首。”
“罪魁禍首?”賈似道冷笑一聲,現在全天下恨不得都認為是呂文煥做的,嚴懲罪魁禍首,還不就是拐彎抹角的響應葉應武?這些牆頭草在關鍵的時候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選擇了人多勢眾的一邊,甚至這裡面還有自己不少曾經信賴的人。
“你先退下吧。”賈似道疲憊的擺了擺手。
翁應龍急忙說道:“相公,襄陽那邊已經結束了有些時日了。如果朝廷再不做出獎賞的話,恐怕會讓天下將士們寒心啊!畢竟那麼多人看著,就算是士卒們不說什麼,只要那些文人煽風點火。恐怕也是免不了會有人對朝廷不利!”
“你先退下吧。”賈似道依舊用不變的語氣。
終究還是沒有反駁,翁應龍衝著賈似道一拱手,緩步走出大堂。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蒼髯白髮的老人,老人蜷縮在座位上。彷彿就像沒有了氣息一般,誰能夠想象就在不久之前他還能左擁右抱。和一眾人等飲酒作樂?
只是賈相公你知不知道,還有一些事情,某沒有告訴你。翁應龍心中有些複雜的忍不住嘆息一聲,興州、郢州、樊城、鎮江府、數不清的大宋城池、數不清的百姓,為朝廷送上了數不清的萬民書。一封封甚至是血水寫成的書信,看的翁應龍觸目驚心。
沒有想到自己剛剛讓平江府穩定下來、身心俱疲的回到臨安,卻又要面對這樣難纏的對手、面對這樣難以應付的局面。對手的強悍已經讓他束手無策,因為不管朝廷做出什麼樣的反應,只要是有稍微維護呂文煥的意思,那就是和天下百姓為敵啊!
唐太宗曾經語重心長的說,百姓如水,水可載舟,亦可覆舟。這是每一個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