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禁軍四廂指揮使都黯然降職,四處調離,損失慘重的上四軍也隨著士卒的戰死逃亡和將領的離開而煙消雲散。
現在朝廷卻莫名其妙的將曾經屬於整個王朝的驕傲,又曾經是整個王朝的恥辱的上四軍名號重新拿出來,安在一個剛剛組建還不知道戰鬥力如何的新軍頭上,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真的委以重任,還是一種自暴自棄,高臺之下譁然許久,卻終究還是沒有定論。
葉應武只是這樣靜靜地看著自己未來的屬下爭吵抱怨。身後的謝枋得皺了皺眉,想要踏出一步喝止這些依然違反了律令的精壯,卻被一旁的文天祥一把拽住,謝枋得詫異的看去,文天祥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說。
直到臺下的聲音不知怎地都漸漸平息了,葉應武才重新又咳嗽兩聲算是清清嗓子,一腳踩在高臺邊緣向上突起的地方,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條馬鞭,輕輕地在手中敲打著。這位異軍突起的年輕使君隨意的掃了一眼臺下,朗聲說道:
“都說完了?說完了,某來說兩句,無論聖上將天武軍賜予你我是什麼意思,某隻知道,從此這就是你我要守護的旗號,這就是你我要並肩作戰直到天昏地暗的信仰。既然一切的臉都已經讓之前那個曾經存在過的天武軍丟光了,那你我以後,任何臉,都丟不起!相信我,也相信站在你們左右、前後的那些弟兄們,終將有一天,我們會用敵人的鮮血染紅這旗幟,會讓旗幟,在我大宋的土地上,恆久的飄揚!讓每一個韃虜都聞風喪膽,讓每一個韃虜都記住,我們,是天武軍!”
葉應武話音未落,手中馬鞭已經很自然的在空中狠狠揮落!
下面是死一樣的沉默。
緊接著爆發出震天動地的呼喊聲,一浪又一浪的聲音拍打在高臺之上,也拍打在葉應武、文天祥、謝枋得的身上。聲音從最初的嘈雜逐漸轉化成同樣的口號,剎那間,彷彿天地都在為之吶喊,所有的陰雲都變得柔軟。
“葉使君!葉使君!葉使君!”
“天武軍!天武軍!天武軍!”
文天祥默然閉上了眼睛,謝枋得張著嘴看著眼前的一切。
身後的城彷彿是一下子復活,所有的百姓爭先恐後的擁上狹小的城頭。遠處水師營寨的燈火也在這聲浪中逐次亮起。
數千人爆發出來的澎湃激情不是習慣於官場勾心鬥角的兩名文官所能理解,也不是在城中渾渾噩噩等待命運審判的百姓所能理解,更不是那些心高氣傲以為老子天下第一的水師所能理解。
赤旗在處,便是天武,便是這煌煌大宋。
臺下每一個高呼的人其實並不在意那些驚訝於此的人能夠理解自己,他們只是希望那個依舊靜靜地迎風看著他們的年輕使君能夠理解,理解他們依然澎湃的熱血和永不屈服的錚錚傲骨。
而葉應武,依舊靜靜地看著高臺下的壯漢們霍然舉臂,高高呼喊著那個註定要載入史冊的名字和它的鑄造者,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或許,只是驚訝於這數千人爆發出來的吶喊聲了吧。
不知過了多久,葉應武方才像後世的領導那樣把手往下壓了壓,似乎明白這種姿勢代表什麼,滾滾直衝霄漢的聲浪終於漸漸平息。葉應武微微點頭,至少這說明這些軍漢是真心認可自己的,而非只是被一時的熱血沖壞了腦子。
文天祥向前一步,從袖子裡面拿出來一沓已經寫好的告身,當兩人目光相交的那一剎那,後世也算得上是閱人無數的葉應武詫異地發現,這位自己敬佩的民族英雄,眼神中分明夾雜著絲絲欽佩,又有絲絲的猶疑,這些和他原本的沉穩堅韌混合在一起更加複雜,難以捉摸。
“本官任命,雲騎尉(正七品功勳)江鎬假天武軍前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