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的國力已經要壓榨到極限了。無論是誰再增添十萬大軍,都已經沒有辦法保證能夠在戰勝對手之後繼續向北或者向南挺進。
“關乎生死,襄陽一城也。”蘇劉義也明白他的意思,忍不住感慨道,“現在能夠採取的法子,便是抽調兩淮兵力。蒙古一直在抽調兩淮,使得他們這麼長時間也無法攻克金剛臺、五河口這幾座小小的營寨,倒是咱們這邊兩淮兵力依舊充足。”
“守江必守淮,誰敢怠慢?”張世傑輕輕嘆息一聲,“實際上揚州在。鎮江府在,建康府在,兩淮在不在沒有太大的區別,畢竟淮水相比大江,還是太窄了。只要能夠在襄陽一戰克敵,就算是兩淮丟了又有何妨,蒙古依舊需要收縮兵力回防河洛。”
蘇劉義看向張世傑:“那你以為咱們應該如何是好?”
“既然敵皆動,我們何不反其道而為之,就釘死在這鎮江府,向北可以和揚州互為犄角扼守大江,向南······”張世傑的聲音漸漸小了,畢竟一些話說出來並不好。
向南可以展望臨安。蘇劉義在心中將這句話默默補全,旋即苦笑一聲,自己現在都已經上了賊船了,倒也沒有那麼多的顧忌。沉吟片刻之後蘇劉義點了點頭:
“這樣也好,畢竟鎮海軍不過是一介新軍,戰力幾何你我都清楚,在這裡坐觀風雲變幻,倒也不失為一策。”
“咱們怕是難以坐觀其變了。”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張世傑和蘇劉義都是一驚,不是郭昶還能有誰。
此時郭昶隨手解下滿是泥濘的披風,有些無奈的說道:“某剛剛在回來的路上接到了錦衣衛自淮北傳來的訊息,蒙古韃子這一次看來是想要在淮北動真格了,兩萬步騎分作三路攻打金剛臺、五河口以及側後方的漣海,整個淮北沿線告急。”
“真的?!”
郭昶苦笑一聲:“還能騙二位兄臺不成。李庭芝李安撫已經帶領揚州屯駐大兵五萬將士北上,並且沿江制置副使並知廬州(今合肥)夏貴夏將軍帶領兩萬大軍東進,恐怕也是想要和李安撫匯合,直抵淮南。不過李安撫倒是沒有給江南下達任何命令。”
“折騰得有些大啊。”張世傑忍不住苦笑一聲,七萬大軍對於想來是小打小鬧不斷的兩淮沿線,已經是不可忽視的人數了。要知道雙方爭奪的營寨實際上也就是幾千人屯駐的規模。
難不成李庭芝和夏貴打算在這個時候一勞永逸讓蒙古韃子在兩淮撞個頭破血流?
“西面興州有沒有什麼訊息?”蘇劉義看向郭昶。
郭昶剛想搖頭,一名隨他一起來的親衛急匆匆的將一封密信送到郭昶手中:“統領,剛剛從興州送來的。”
“說曹操曹操到,真是邪了門了。”張世傑忍不住苦笑一聲。
郭昶隨手開啟一看,臉上更是陰沉三分,遞給張世傑和蘇劉義:“呂文煥趁夜偷襲慘敗。蒙古大軍渡過漢水進攻襄陽之姿態已經擺出來了,襄陽這一次不能安生了。”
詫異的對視一眼,蘇劉義和張世傑頓時忍不住輕輕一笑,心中已經明瞭了不少。
“兩位笑什麼?”郭昶頓時有些詫異。
蘇劉義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張世傑笑著解釋:“這一次兩淮是真的安生了。蒙古韃子在兩淮不惜動用那麼多步騎,只不過是想要做出進攻兩淮的姿態。讓李安撫不敢輕易西進;至於李安撫和夏將軍麼,這根本就是在將計就計。”
“只是李庭芝受到訊息這麼快,背後顯然有人在支援。”蘇劉義緊接著看向郭昶,笑容也收斂起來,“賈似道一計不成又來一計,顯然皇城司在兩淮方面實力不俗,李庭芝虛晃一槍兵指襄陽,這之後既有增加襄陽兵力的意圖,也有要和使君搶功勞的意思。”
既然沒有辦法用蒙古大軍淹沒天武軍。那就把你的功勞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