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松點了點頭:“諸位兄長言之有理,小弟記下了。現在整個淮南李安撫和家父都不在,反倒是小弟最大了,若是諸位不嫌棄的話,小弟在揚州城中略備薄酒,還請諸位兄臺賞光。”
“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張世傑輕聲笑道,“小松你這邀請,看來我們幾個是不去不行了?二十四橋明月夜的景色,若是能夠得見,當了一心願。”
以為張世傑是在說笑,夏松揶揄道:“將軍還有別的心願?”
張世傑伸出手輕輕拍打他的肩膀,沉默片刻之後說道:“是啊,是還有別的心願。便是攬盡北地山河。”
張世傑說的沉重,夏松臉上也浮現不出笑容,片刻之後只能無奈的嘆息道:“將軍,會有那麼一天的,難道你不信麼?”
“我相信。”張世傑伸出手輕輕拍了拍身邊的石碑,“瓜洲渡”三個赤紅色的大字就刻在石碑上,“自從某在北面來到大宋,就無時無刻不在相信,會有那麼一天的,只要我們這樣走下去。”
蘇劉義和郭昶等人紛紛流露出會心的笑容。
張世傑堅信,他們又何嘗不堅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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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臉壞笑的章誠,王進和楊寶就忍不住輕輕嘆氣,這傢伙真是平時看上去彬彬有禮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關鍵時候卻是毫不猶豫的給鄂州屯駐大兵來了一下子。
足足三四十名鄂州屯駐大兵計程車卒或是趴在地上或是仰面癱倒,每一個人似乎都還有氣息,但是就是半死不活的渾身痠痛根本動彈不得。下手的肯定是那些天武軍各廂中碩果僅存的老卒,這些葉應武和蘇劉義親自訓練出來計程車卒,可不是那些剛剛接受戰火洗禮的新兵蛋子能夠比的,也只有他們才能在讓對方受到最大的痛苦之後,還不會有什麼大礙。
汪立信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其餘幾名跟隨著他的鄂州屯駐大兵指揮使和虞侯在短暫的害怕之後,倒是饒有興致的打量汪立信。要是這位汪相公不能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和安排的話。弟兄們今天可就不能這麼善罷甘休。
王進微微挪步,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出營帳的章誠含笑抱臂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劍拔弩張的天武軍和鄂州屯駐大兵的上百士卒。還有更多的人在聽到訊息之後陸陸續續匯聚。只不過為了防止真的變成兩支大軍的群毆火併,雙方將領都理智的命令各處都頭儘量彈壓。
至於“儘量”是什麼一個尺度。那就全靠都頭們自己理解了。
“你小子倒是陰狠,知道言語上解決不了,索性就出來打悶棍。”王進輕聲說道,聲音壓得很低,但是已經足夠旁邊的章誠聽到。
章誠一臉謙虛的笑道:“王都指揮使可不要這麼說,弄得在下都有些慚愧了。王將軍可不要忘了在下是做什麼的,不過也不得不說一下,貴部將士這打悶棍的功夫,距離六扇門和錦衣衛還差一些。”
王進忍不住撇了撇嘴:“有本事戰場上見個真章。某就不信了,你們幾百號人,還想翻出來多大的浪不成。還沒有見過像章都統這樣厚顏無恥專門那別人的短處和自己的長處作比較的。”
“唯有這樣,方可滅你的志氣,長我家威風。”章誠笑吟吟的說道,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使君原來不是說過麼,咱們都是華夏炎黃之子孫,禮儀之邦。有什麼事情呢,需要先用口舌解決,但是如果口舌解決不了的話,那就是拳頭說話了。”
“遠烈說過麼?”王進忍不住狐疑的看向章誠。“據我所知,使君即使是犯賤耍滑,也從來沒有說得這麼光明正大過。”
章誠頓時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使君是什麼人,在咱天武軍。在興州這一畝三分地上,那就是聖人。這種有損威名的話能夠明說?但是你看看他哪一次不是這麼做的。從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