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到這個距離上,即使是最淡定人也會不由自主的瘋狂,所有蒙古步卒看著越來越近的營寨寨牆,紛紛吶喊起來。腳下步伐也是越來越快,就這樣頂著天武軍箭矢。越來越近。
“突火槍!”王進又喊了一聲,“火蒺藜!”
弓弩手們飛快的退下來。而突火槍兵衝上寨牆。另外幾臺蒙古的床子弩周圍,士卒們熟練的在箭矢上捆綁火蒺藜。為了能夠達到最好也是最突然的殺傷效果,王進一直沒有動用床子弩。
“指揮使!”一名都頭看向王進,蒙古漢家步卒已經越來越近,近到可以看清一張張猙獰的臉龐。
“放!”王進毫不猶豫。
突火槍沉悶的咆哮,灑出無數的鐵彈,而床子弩也是猛地將粗大的鐵箭射出去,綁在箭頭上的火蒺藜已經被點燃,而且宋軍士卒特意把引線剪短。
接連起伏的爆炸聲在下一刻響起。一直沒有人踩過的積雪被炸了起來,天空中都是飄飛的雪粉,而透過這一層似霧非霧的雪霧,可以隱隱約約看見一排一排的人影在掙扎片刻後終於還是倒下。
不過沖上山的蒙古步卒畢竟人數眾多,而且他們後面就是擔任射箭和督戰雙重任務的蒙古騎兵,簡直可以說沒有退路,所以雖然身邊不斷有人倒下,但是依舊吶喊著衝向前。
一個又一個身影衝破雪霧,再一次顯現。
王進拔出了佩刀。他還沒有打算在第二次進攻中就把所剩無幾的震天雷和火蒺藜消耗乾淨,對於這剩下不過數百人的蒙古步卒,用刀刃依舊可以解決問題。
“投石機壓制後面韃子騎兵。”唐震此時也已經回過神來,朗聲吩咐。“弓弩手繼續壓住陣腳,不可讓韃子的弓弩手超過咱們!”
蒙古大軍並沒有攜帶攻城器械,所以他們唯一也是最佳的選擇就是從南面寨牆上那個缺口攻進來。所以王進重點防禦的也是那個缺口。幾輛裝運糧草的大車堵在缺口處,而幾名弓弩手手持神臂弩掩藏在大車後面。大車上還裝滿了糧食口袋。
“殺!”蒙古步卒一邊舉起盾牌抵擋周圍寨牆上傾灑下來的箭矢,一邊奮力的企圖爬上和寨牆相比並不高的大車。
一名弓弩手猛地站起身來扣動扳機。箭矢呼嘯而出,沒入那名蒙古步卒的胸膛。緊接著王進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去,一腳踹翻那個還想要堅持片刻的身影。
而更多的蒙古步卒已經湧上來,天武軍士卒同樣不甘示弱,緊緊簇擁著他們身先士卒的都指揮使。
長矛對長矛,短刀對短刀,白刃相加,鮮血迸濺!
“速戰速決,韃子騎兵衝上來了一切都完了。”王進拼命揮動佩刀,而他的幾名親衛已經徑直衝進蒙古士卒當中,仗著自己功夫高強,一把刀耍的密不透風。
早就埋伏在大車左近的天武軍弓弩手也是拼命地衝著敵人射擊,從角落中竄出來的冷箭確實讓每次只能有一兩個人衝上大車頂部的蒙古步卒吃不消,很快大車上下堆滿了屍體,而且裡面大多數都是進攻的蒙古步卒。
山下蒙古騎兵也發現大事不妙,紛紛開始催動戰馬,只要在這個時候騎兵能夠衝上山,王進即使是長著三頭六臂也不可能在缺口處攔住他們。只不過對於他們來說,這並不太長的山坡也不是說上來就上來的,唐震正指揮著弓弩和投石機拼命封鎖,一時間就連蒙古弓弩手也不得不因為損失慘重而緩緩後退。
幾支長矛猛地貫穿了最後一名蒙古士卒的胸膛。手中刀一揮,王進嫻熟的將這最後一名身材高大計程車卒的頭顱砍下來,終於忍不住輕輕鬆了一口氣。
雖然他知道蒙古韃子不可能只是進攻兩次就束手,後面的進攻只可能更加猛烈,後面的防禦只可能更加殘酷。
但是自己別無選擇,天武軍兩廂兩萬將士,相互託付後背,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