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應武輕輕摩挲著下巴,“對於巴勒班,錦衣衛瞭解多少?”
搖了搖頭,梁炎午無奈的說道:“所知甚少。德里蘇丹國是在原來天竺的土地上建立的,漢唐以來前往天竺都是經由西域,自前宋之後,關中淪陷,江南和天竺就切斷了聯絡,咱們的商船來往西洋,最多也就是到達三佛齊和天竺以南,很少會北上天竺一帶,所以在殿下下南洋之前,錦衣衛對這德里蘇丹國根本是一問三不知。”
這倒是沒有出乎葉應武的預料,畢竟錦衣衛創立的時間不長,而且主要的精力都是放在北方,對南洋的各處組織機構都是剛剛創立,觸手自然很難在幾個月之內延伸到德里蘇丹國。
“現在對德里蘇丹國知道的只是這個國主巴勒班是在一年前登上王位,不過此人甚是賢能,國家上下被打理的井井有條不說,之前和蒙古韃子伊爾汗國在邊境有過一戰,雙方死傷都不少,打了一個平手。”梁炎午接著說道,“而且伊爾汗國對於這個德里蘇丹國,一時間好像也無處下手。”
葉應武嗯了一聲,如果能夠輕而易舉的對付德里蘇丹國,以蒙古韃子貪婪的性格,是不可能又扯上真臘這樣他們根本不放在眼裡的劣等民族來和他們瓜分這麼一大塊肥肉的。
不過這德里蘇丹國竟然有本事和伊爾汗國打了一個平手,自己之前還是小覷了這個只佔據半個印度的******國家。要知道在蒙古四大汗國當中,伊爾汗國是實力最為強悍的一個,而且也是因為和蒙古本宗同屬於拖雷後裔的關係,所以伊爾汗國是和蒙古本宗關係最親近的一個汗國,也是大明和蒙古本宗開戰,最不可能作壁上觀的一個汗國。
唇亡齒寒的道理蒙古人也很清楚,無論大明北上還是南下,蒙古本宗和伊爾汗國都會幫助牽制,因此葉應武以後北伐想要後方安定,就必須想辦法牽制住伊爾汗國。
而現在德里蘇丹國已經成為唯一的人選。
不過德里蘇丹國展現出來的強大國力,還是讓葉應武有些忌憚,“驅狼吞虎”可從來都不是一個上佳的計策,很有可能引火上身,到時候一個比伊爾汗國還要強大的德里蘇丹國崛起,對大明可不是什麼好事。
“讓錦衣衛給朕盯緊這個德里蘇丹國。”葉應武沉聲說道,“如果朕沒有記錯的話,之前的天竺是信奉天竺佛教或者婆羅門教,現在變成蘇丹國,改信奉清真,就算他們的國主有能耐,國內的宗教矛盾也必然少不了,可以拿這個做突破口。朕只需要德里蘇丹國為大明牽制伊爾汗國,並不需要真的能夠將伊爾汗國打敗。”
梁炎午臉色微微一變,不過旋即點了點頭。葉應武沉默了片刻,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這件事逸軒你也不用操心,朕親自負責。”
梁炎午非但沒有失望,反倒是鬆了一口氣,他本來就不是對權力很熱衷的人,否則也不會悶著頭當葉應武的幕僚這種清貴的職務。錦衣衛作為效忠於葉應武的殺手鐧和秘密力量,梁炎午並不想去趟這個渾水,更何況這還是關大明在整個南洋甚至西洋統治和影響的穩定,關乎到另外一個國家的生死存亡,這樣的重擔梁炎午自問是沒有能耐承擔起的。
“會盟的事,你和江鐵具體商量一下,回覆巴勒班便好。”葉應武沉聲說道,“可以選在兩國邊界上,以示朕對德里蘇丹國的倚重和信任。”
“臣遵旨。”梁炎午急忙應了一聲。
葉應武揮了揮手讓他退下,輕笑一聲重新靠在椅背上。
對於德里蘇丹國,葉應武也沒有打算放他一馬,雖然此時的德里蘇丹國有能耐和蒙古韃子交手而不落於下風,但是實際上只控制了北印度的德里蘇丹國,依舊是印度歷史上少有的虛弱時候,等到以後莫臥兒帝國崛起,就真的只有歐洲殖民者的重炮能夠轟開國門了。
而葉應武想讓錦衣衛做的,就是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