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城外安葬了吧。”文天祥嘆息一聲,“畢竟是北伐第一戰,咱們的手上還是不要沾染太多的鮮血仇恨為好。”
知道相公的文人心懷又在出現了,不過葬了就葬了,邊居誼也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妥,畢竟以後一路北伐,直驅河洛,所經歷的地方都是北方漢人的地盤,對於這些同祖宗、共血脈的人們,宋軍只能採取柔和手段,畢竟雖然他們淪落胡塵百年,但是歸根結底也是漢家兒郎。
而現在厚葬這些戰死漢家士卒,也是一個不錯的方式。
“隨州拿下了,”文天祥霍然轉身,看向殺聲漸漸平息的隨州城,沉聲說道,“這是北伐攻克的第一座城池,既然現在已經是我大宋之土地,那麼只要天武軍還在,這座城池就永遠都會是赤旗飄揚。現在,向北!”
邊居誼以及城牆上一眾士卒順著文天祥的目光看去,陽光下每一個人的腰桿都下意識的挺直。
北伐,北伐!三百年來南北宋的夢想,無數漢家男兒拋頭顱灑熱血,不就是為了這一天!
時至今日,錦襜突騎渡江初,赤旗漫卷,直指北方。
能生逢此世,何其幸哉!
大宋鹹淳三年二月二十日,宋京西南路安撫使文天祥節制襄陽神衛軍、郢州神策軍並興州水師,總計十萬大軍橫渡漢水,一舉攻克漢水北岸之隨州,兵鋒直指蒙古南陽府,舉世震驚。(未完待續。)
第三百零七章 十萬貔虎控雕弓(上)
ps:加更!
“隨州一戰打的漂亮。”葉應武笑著說道,隨手把手中的信紙扔進身邊的篝火中,任由火舌將這張記載著隨州大捷訊息的信紙吞噬,“宋瑞不負眾望,興州水師那兩個傢伙也總算是解恨了。”
坐在葉應武身邊的吳楚材伸手烤著火:“使君,現在文相公這麼高調的帶著弟兄們打過漢水去,會不會逼得蒙古韃子從天長退軍?畢竟文相公這是擺出來攻克南陽直上河洛的架勢,蒙古韃子現在在中原能夠找到的也就只有咱們眼前這三四萬兵馬了,一旦河洛丟了,他們得不償失。”
不等葉應武回答,江鐵忍不住撇了撇嘴:“這你就太天真了,伯顏可不只是奔著打到大江南岸而來的,分明是盯著使君而來的。這幾天咱們周圍的蒙古韃子哨騎越來越多,說明伯顏也快要按捺不住,想要南下追擊使君了。不過他有本事就放馬過來,別說咱們後面**還有幾萬兒郎,就憑著這鎮海軍右廂萬餘名將士,照樣讓他磕下門牙!”
葉應武伸手向篝火中扔了一根柴火,淡淡說道:“對於伯顏來說,不可能放著某帶領鎮海軍在這裡逍遙,因為他很清楚,就算是現在撇下某去對付宋瑞,也不過就是疲於奔命罷了,因為某隻要騰出手來,也不會讓兩淮安生的,更何況李庭芝李安撫又怎麼是簡單貨色,現在估計淮軍已經陸續渡過淮水了,放著腹地空虛的山東,李庭芝不會幹瞪眼的。”
江鐵和吳楚材忍不住輕輕吸了一口涼氣,為伯顏感到悲哀。自從十萬大軍在襄陽一戰覆沒之後,蒙古實在是拿不出足夠的步騎重新組織進攻了,這一次伯顏統帥的三四萬兵馬已經是最後一支機動力量,其他各處只能勉強守住原本的城池,而且往往都是兵力稀薄,像隨州這樣的漢水北岸前哨重地,都能夠讓沒有多少攻堅經驗的宋軍一戰而下,就知道蒙古現在已經虛弱成了什麼樣子。
金剛臺和膠州兩場大捷背後,與其說是淮軍和膠州水師的輕師冒進,倒不如說是蒙古精銳的捉襟見肘。
“這就是某這一步棋最要命的地方。”葉應武笑著站起來拍了拍手,“伯顏或許原來還不慌不忙,但是現在卻必須要主動地找上門來和咱們決戰,畢竟對於他來說如果不能抓緊把某解決,估計山東和河洛這兩塊腹地就會被攪和的風雲激盪,另外還不要忘了,興州陸君實和江鎬這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