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因為實在是無人可用,再加上襄陽事態愈發緊急,翁應龍才說服賈似道啟用汪立信。至少在鄂州還有范文虎牽制,汪立信一個純正的書生,再怎麼樣也不能折騰起多大的波浪。
不過現在看來,汪立信做的還很不錯,至少他的身後綿延不絕的有那麼一支像樣兒的宋軍追隨。
心中萬般無奈,汪立信卻也不能強求麾下士卒加快速度,因為一來這道路實在是難走,大家已經怨聲載道了;二來現在汪立信也是憑藉著新官上任的威風壓住了幾名指揮使和虞侯,還遠遠沒有到能夠直接對他們下達命令強制前進的地步。
要是讓這些牆頭草一般的人物發現自己不過就是一個什麼靠山都沒有的空架子,指不定還會發生什麼呢!只不過這一層已經不是現在正在北上路上的汪立信所能想的了。
他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唯一一支北上救援郢州水師的大軍,但是他在接到沿途送來的求援信的那一刻就知道,就算只有自己打算北上、其餘人包括那個葉使君都要束手旁觀,那也要去做。
這就是汪立信,有的時候犟得像一頭驢。(未完待續。)
第二百零三章 兵來如水輕迴轉(中)
楊寶在打量汪立信,汪立信又何嘗不在打量楊寶。
天武軍中軍沒有想到竟然會在路上遇到鄂州屯駐大兵,而鄂州屯駐大兵也沒有會想到天武軍真的北上了。
自從鎮江府屯駐大兵上一次鬧出的醜聞之後,南宋在各地維持的屯駐大兵,就備受朝野爭議。而在這其中情況勉強要好一些的鄂州屯駐大兵,自然也不得不接受世人的白眼,他們自然不會忘記這一切都是天武軍葉應武的傑作,所以屯駐大兵的將士們看向天武軍,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而天武軍就更不用說了,這些在血火中殺出的將士,什麼時候將這些屯駐大兵放在眼裡過?
“不知這位將軍如何稱呼?”汪立信緩緩策馬前行,這個時候他先開口,倒不是想要服軟,只是這個時候千鈞一髮,這一點兒時間耽誤,就有可能導致郢州水師全軍覆沒。
“不準停,繼續向前!”楊寶衝著身後吼了一聲,和鄂州屯駐大兵不同,雖然道路泥濘,天武軍中軍卻是依舊跑步前進,這種路程對於曾經征服過光州到隨州的征途的天武軍中軍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
天武軍中軍加快速度,原本慢吞吞一臉不情願的鄂州屯駐大兵在短暫的震驚之後,卻也不由自主的加快腳步。楊寶輕輕鬆了一口氣,方才看向汪立信:
“怠慢了還請恕罪,在下天武軍中軍都指揮使楊寶,將軍之將旗乃是‘汪’字,可是湖南安撫使、鄂州知州汪相公?”
汪立信忍不住苦笑一聲,對於天武軍的精銳程度,卻是讓他吃了一驚。那些在泥濘不堪的道路上依舊快速向前的將士,根本看不出來有絲毫的疲憊,一柄柄刺向天穹的長槍排成整齊的陣列,絲毫沒有因為跑動而有所錯亂。
遲疑片刻之後,汪立信點了點頭:“沒錯,某就是汪立信。不過是區區鄂州知州,當不起‘相公’稱呼。”
宋代“相公”稱呼實際上運用很是廣泛,即使是一些小小的知縣,稱呼為“相公”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在大多數士人眼中,狹義上的“相公”實際上只是對於那些當朝位高權重者(比如賈似道)或者德高望重者(比如江萬里)的尊稱,安撫使雖然也是一方封疆大吏,卻也算不上“相公”。
楊寶不可置否,只是看向前方,似乎還有催促將士加快步伐的意思。話語中也帶著三分焦急:“這一次天武軍左廂在漢水北岸,前廂沿著田家鎮北上,某帶領這一支中軍走漢水南岸,只是但願郢州水師能夠支撐住,畢竟也是曾經並肩的袍澤弟兄。”
汪立信點了點頭:“襄陽之防守,離不開水師封鎖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