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先去張羅了。
似乎感受到了什麼不一樣的氣氛,後宅中的四個人都來了。葉應微微皺眉,最後卻還是什麼都沒有說。陸婉言急忙迎上來,眉宇間帶著難以消散的愁思。
葉應武勉強一笑,輕輕攬過陸婉言的肩:“怎麼了?難道有什麼傷心事放不下,不妨說出來聽聽。”
陸婉言低著頭,卻是不說話。而有些行動不便的綺琴扶著桌子,輕聲笑道:“夫君,婉娘放心不下的,可不就是你自己麼。”
眨了眨眼,葉應武親自拉開前面的椅子:“來,娘子請坐。”
陸婉言俏生生的白了她一眼,卻是並不著急:“夫君未坐,妾身可不敢輕易的坐下。”
訕訕一笑。葉應武卻是沒有說什麼,徑直坐下來。幾人陸續落座。而丫鬟們很有眼色的將豐盛的飯菜送上桌子。陸婉言只是看向葉應武,卻並沒有說話。
陸婉言不說話,坐在一側實際上身份更為超然的綺琴只是輕輕把玩這手中的筷子,而綺琴不說話,剛剛進門不過是隻有立足之地瓊鸞自然也是跟著緘口不言。至於楊絮,更是風輕雲淡的樣子。絲毫沒有即將別離的覺悟,畢竟無論葉應武是不是出征,她都會陪在左右。
只剩下王清惠了。
感受到氣氛有些尷尬,王清惠在心中暗暗嘆息一聲,這幾個姊姊雖然平日裡看上去並沒有把出征離別看的很重。甚至沒有放在心上,但是真正到了這個時候,卻是一個個的心中沉悶,誰都不想先說話。無奈之下惠娘只能輕聲說道:
“不久便要再次北上了麼?”
葉應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徑直夾了一筷子菜放到右手邊王清惠的碗裡:“來,惠娘,多吃一點兒,你這小身板還需要長個呢。”
被葉應武一句話堵住,王清惠俏臉上閃過一絲怒色,下意識的挺直腰桿:“誰說是小身板,你不信就······就······”
“就怎麼著?”葉應武壞笑一聲,綺琴這幾個女妖精不好調戲,調戲調戲王清惠自己還是手到擒來的。
王清惠卻是不說話,只顧著埋頭吃飯,顯然她也很清楚,葉應武想來是一個套路接著一個套路,所以還是不搭理的為好。而一側的陸婉言苦笑著搖了搖頭:“夫君,現在又何必為難惠娘呢?”
筷子輕輕敲打著飯碗,葉應武笑道:“願美人輕笑香腮紅,不願英雄白頭空悲切。大好韶華,不盡閨房之樂,難不成還讓某坐在這裡道貌岸然的充當一個偽君子麼?”
陸婉言一怔,按理說身為大婦她應該指出葉應武這樣不尊聖賢的言行,但是陸婉言卻是保持了沉默。倒是一向以儒家女弟子定位自己的王清惠狠狠瞪了葉應武一眼。
“夫君,可是大戰臨頭?”氣氛略微有些活泛,一向把什麼都看的很輕的綺琴反倒是第一個忍不住開口問道。
葉應武笑道:“大戰臨頭又有何妨,有某在這裡撐著,這天那,是塌不下來的,你們放心就好了。天武軍上下數萬將士,整個漢水沿線雲集將近二十萬大軍,可都不是吃乾飯的。”
“然而夫君卻是沒有絲毫的把握,妾身說的可對?”綺琴繼續輕聲說道,聲音很是柔和,卻帶著難以抗拒的力量。
葉應武沉默了,一雙雙集中到他身上的目光也變得更為複雜。對於這些同床共枕的人兒,葉應武真的難以撒謊。楊絮看到情況不對。剛想要站出來打圓場,不料葉應武先行開口:
“沒錯,對於這一次襄陽之戰,某一點兒把握都沒有,原來是整個天武軍統籌戰局,再怎麼打也跑不出天武軍各廂和這一畝三分地。但是這一次卻是不同了。從川蜀一直到兩淮,稍有不慎,極可能是咱們和韃子的傾國之戰,上百萬大軍很有可能在一念之間被席捲進來。即使天武軍精銳,某也難以在百萬人的交鋒中確保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