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州、襄陽,皆為楚地,不如以楚為國號。”陸秀夫沉聲說道。
不等他說完,身後汪立信就已經站出來:“楚無論戰國之楚、還是張楚、西楚,都是頹敗滅亡之國,更非一統天下之國,更何況襄陽、興州,俱非楚地中心所在,以楚為國號,未免牽強附會。”
汪立信是湖南安撫使,還是鄂州知州,他說的話自然很有分量,陸秀夫便不再過多解釋。
葉應武看向一直沉默未曾說話的劉辰翁:“會孟師兄,不知道你可有何意見。”
劉辰翁主管各處州府的教育,本就是才華橫溢之人,葉應武主動找上他倒也不足為奇。當下裡劉辰翁也未怯場,站出來昂首說道:“啟稟使君,臣下剛才考量既然從使君發跡之地取一雅號,使君發跡之地,實際非是興州。”
剎那間一眾文官都是詫異的看向劉辰翁,旋即面露懊惱神色。
葉應武也是一怔,自己發家的地方還真不是興州:“慶元府?”
劉辰翁點了點頭:“慶字,元字,都可為國號。”
頓時無奈的翻了翻白眼,有些無力。
大慶?怎麼有一種某去挖石油的感覺?而且現在天下未定,就以慶祝之慶作為國號,和之前葉應武“不滅韃虜不稱帝”的口號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至於大元······雖然這個時候蒙古還沒有從“大哉乾元”中取元作為國號,但是自己先把元這個旗號撐起來,葉應武總是感覺不倫不類。打著大元的旗號去滅亡蒙元,作為一個歷史專業的學生,怎麼都感覺彆扭。
看著葉應武臉上分明是糾結和無奈的神色,劉辰翁也只能搖了搖頭。顯然對於這兩個字使君都不是很滿意,畢竟國號這個東西,七分要求表明出身正朔,三分也要看老大的心情,有的時候老大的心情也可以佔到十分。
葉應武不高興,那就不用堅持了。
正當葉應武打算把這件事情推後的時候,文天祥卻是霍然站出來:“使君,慶元府在宋之前,並非慶元府。”
慶元府就是浙江寧波,因為是南宋寧宗龍潛之地,所以按照宋時慣例,在宋寧宗登基之後,將這裡冠上了宋寧宗的第一個年號——慶元,改名為慶元府。但是在這之前,慶元府一直被稱作明州。
“明州。”葉應武喃喃說道。
文天祥鄭重的點了點頭,看向葉應武有些失神的臉龐:“明,以明為國號,日月大明。”
葉應武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背後一陣發冷,當自己一直以為自己來到這七百年前,像熱帶雨林中的蝴蝶扇動翅膀,把這一切都改變的面目全非,將整個歷史的車輪直接推向另外一個截然不同軌道的時候,才霍然明白,實際上歷史車輪的沉重超乎他的想象,至始至終時代都在按照已經規劃好的路徑向前,就算是葉應武改變了一切的細節,都沒有改變最後的結局。
大明,日月大明。
手不知不覺的有些顫抖,葉應武長長呼了一口氣:“你們以為呢。”
“日月大明,彰顯使君光耀天下之氣概,臣附議。”陸秀夫朗聲回答。
“日月大明,乃我各軍橫掃天下、大明黑暗之象徵,臣無異議。”蘇劉義臉上滿是期待的神情,以至於聲音都有些顫抖。
日月大明,光照天下。
臉微微抽搐,葉應武還是緩緩坐了下來,一言不發。
文天祥衣袖一揮,已經單膝跪倒在地:“臣文天祥,拜見明王殿下。”
“臣拜見明王殿下。”黑壓壓的人群已經跪地,面向新誕生的王者。
葉應武也是霍然站起身來,看著這些誠心誠意拜倒在地的文武。當初自己也不過就是一個和爹孃鬧彆扭在考古隊當中無所事事的大學畢業生,曾幾何時,竟然會在這七百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