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辛苦了。”葉應武輕聲說道,話語當中儘量帶著自己所能盡到的最大的柔情,不知怎麼,金戈鐵馬的生涯和在陰謀詭計中打拼的這麼多日子,竟然讓他不知不覺得已經忘了自己原來都快融進骨子裡面的那些出口成章的辭藻。
甚至在話語當中,都帶著絲絲的苦澀和歉意。
現在看來,兩個人湊在一起,與其說是才子佳人、天仙絕配,不如說是猛虎細嗅薔薇。
綺琴似乎沒有注意到這點兒,只是有意無意的輕輕嗯了一聲以示回應,就連葉應武也不清楚她剛才到底有沒有體會到自己隻言片語當中難以掩飾的味道。
兩個人只是默默地對視著,目光交織之中,誰也揣摩不清楚暗含著什麼,但是其中濃濃的情意卻是毫不遮掩的。
“咳咳。”陸婉言忍不住輕輕咳嗽兩聲,總算是打破了這尷尬的沉默。葉應武和綺琴同時低低的“呀”了一聲,綺琴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錯開,不料葉應武徑直環住她的腰,走向桌子。
燭火搖曳。
葉應及、江鎬和王進很自覺地將目光投向任何一個不朝向大門的方向,一直聽著這邊的聲音差不多了方才回過頭來。王進是葉應武緊急從糧倉召回來的,不過為了保證糧倉錢庫等處的安全,葉應武非但沒有讓王進帶人回來,反倒是讓張貴帶著百餘人趕過去嚴加防守,因為今天白天鬧事就是從糧倉開始的,不過讓王金恩威並施總算是壓了下去。而葉應及是在賈府看守賈餘豐,現在事關重大,也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現在整個通山縣,城門各處由江鐵帶著百戰都一部親自把守,糧倉錢庫有張貴把守,縣衙則由楊寶護衛,而楊順雖然從疊山別院跑了過來,但是也沒有閒著,看守賈府和賈餘豐這個艱鉅的任務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他這個現在唯一空閒下來的人肩上。
葉應武緩緩的坐在屬於他的椅子上,環顧四周,葉應及臉上更多的是對自己的關懷和鼓勵;而王進和江鎬則是在沉默當中等待著爆發的火焰;而綺琴、陸婉言,則是一如既往的選擇沉默;反倒是藍卿和紅玉這兩個在賈餘豐這頭駱駝身上扔了最後一棵稻草的人,俏臉上的表情更多的是遲疑和迷茫。
如果不是她們兩個及時說出那兩名從賈餘豐的刀下死裡逃生的丫鬟躲藏在哪裡的話,恐怕賈餘豐私通敵國這個絕對大的罪名就難以成立。若是光以魚肉百姓的罪名稟報,恐怕賈似道可以輕鬆地以子虛烏有、誇大事實等等藉口將這件事情壓下去,但是私通敵國就可以了,若是這事捅出去,不遭到天下士林、百姓甚至牆頭草一派的文武官員口誅筆伐就已經是萬幸了。
所有的目光都匯聚在葉應武的身上,葉應武卻是沉默不語。
這一桌人湊在這裡,說實話的確有些不倫不類,但是無論怎麼看,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的和葉應武能夠牽扯上關係。
輕輕的吸了一口氣,葉應及率先開口:“遠烈,這一次你是怎麼打算的?賈餘豐伏誅想來已經是必然,然後呢?那兩名刺客如此處置?通山縣的知縣又由誰來接任?對於通山縣,是不是需要······”
葉應武微微一怔,卻並沒有回答,似乎已經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綺琴旋即起身:“姊妹們,我們去後院走一走吧。”
知道這種事情聽到耳朵裡面就已經不是什麼好事,記在心裡更是性命攸關,所以陸婉言、藍卿和紅玉都沒有絲毫猶豫,急忙離座去了。目送四道倩影匆匆離開,王進和江鎬眼眸當中略有些恍惚的神色才緩緩的恢復正常。
目光在葉應及、江鎬和王進身上掃過,葉應武遲疑片刻,淡淡說道:“那兩名刺客我打算和他們談談,然後放掉,估計皇城司已經將他們列入必殺名單,所以不如便將他們留下來為我所用······”
“可是······”江鎬和王進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