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應武淡淡說道:“誰?”
“平江府知府戴之泰。”吳楚材遲疑了片刻還是回答。
“戴之泰不是今天中午宴請某麼,怎麼現在上門來了。”葉應武忍不住詫異的問道。
“這個屬下就不知道了,但是這位戴知府看上去有些慌張,說話也是支支吾吾的,屬下感覺他心裡面必然有鬼。”吳楚材低聲說道,“衙內,莫不是這個戴之泰察覺到了什麼,咱們應該如何是好?”
“不要慌張,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平江府還沒有什麼能夠困住某,”葉應武沉聲說道,“另外城中六扇門弟兄聯絡上了沒有?”
吳楚材見到葉應武依舊很是淡定,自己心中同樣鬆了一口氣,急忙點點頭:“聯絡上了,不過六扇門的人也說最近皇城司在周圍州府活動很是頻繁,昨天白天楊老統領帶著人和皇城司在湖州交手,雙方都有死傷,咱們在湖州快支撐不住了。平江府這裡因為都還在相互試探,所以還沒有真的到大打出手的地步。”
“心裡有鬼的不是戴之泰,是賈似道。”葉應武輕輕一笑,“這樣說來某倒是來對了,這一次賈似道真的是打算在江南做文章,也只能在江南做文章。既然這個戴之泰很是焦急,那咱們就晾著他,你們去好茶好水的招待,讓他等,半個時辰之後某再去會會他。”
吳楚材應了一聲,快步去了。
葉應武從容的伸了一個懶腰:“人都走了,別裝睡了,外面都已經太陽高照了。”
知道葉應武是在跟自己說話,趙雲舒扯過被子:“誰知道你外面還有多少屬下看著,讓人家怎麼見人?”
“就這事啊,”葉應武也鑽進被褥裡,輕笑著在趙雲舒柔滑的俏臉上擰了一下,“可是某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啊,清清白白,可不要誣陷好人。小姑娘家賴床不好,快點兒起來。”
葉應武這頭大灰狼拱過來,趙雲舒哪裡敢和他湊這麼近,急忙鑽出來,躲得遠遠的,壓低聲音問道:“你說這戴之泰是不是看出來了什麼,按理說不會這麼焦急的找上門來啊。”
“不一定是他看出來了什麼,而應該是他知道了什麼。”葉應武沉默了片刻之後,一把掀開被子,舒舒服服的躺了回去。
被勾起了好奇心,趙雲舒趴在他身邊:“知道了什麼?”
“昨天那些侍女十有**戴之泰並不知道她們的來路,或者知道但是並不是他想要安排進去的。”葉應武沉聲說道,“這個戴之泰分明是想要抱上陳宜中的大腿,不可能這邊向陳宜中示好,另外一邊就開始監視陳家的人。這分明出力不討好,他戴之泰不是傻子不會不明白。”
“你是說這些眼線都是陳相公的對手故意安插進來的?”趙雲舒也明白過來,“所以這個戴之泰在得知了之後,意識到對你和陳相公不利,所以才這麼急匆匆的跑過來?”
葉應武點了點頭:“只能這麼解釋。”
“那你為什麼不抓緊去見他,說不定是昨天晚上那個侍女發現了破綻,然後被你趕走之後正好向她背後的主子稟報。”趙雲舒有些急迫的推了葉應武一把,“明明知道這平江府背後肯定還有不好對付的敵人,你怎麼還能這麼從容的在這裡躺著。”
“某又不怕死,早晚知道也沒有什麼兩樣。”葉應武反而悠閒的閉上眼睛,“而且正如你說的,這城裡四周都是敵人,那麼早知道要死了和晚知道要死了沒有太大的區別,還不如晚知道,這樣就可以安安穩穩的睡一會兒了,別咋呼,某昨天被你弄得都沒睡好。”
趙雲舒見到葉應武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也不多說什麼,賭氣一般在他身邊躺下:“本宮就看看你能玩出什麼花樣來。葉應武、葉使君可從來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江鐵已經把早餐端來,放在床頭,然後恭敬一行禮轉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