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的聲音不高,不過字字句句敲打在張濡的心中,“但是長水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大明天武軍第一軍第一師的師長!如果一個小小的灘頭防線都需要師長帶隊去衝鋒的話,那我大明一共又有幾個師長,又有幾個軍長?!”
張濡頓時喏喏不知道如何回答。
“天武軍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只有兩千人的天武軍了,你的麾下也不只是十幾個人,怎麼才能讓他們為了勝利而衝鋒,為了那一面赤色旗幟而衝鋒,而不是為了追隨你而衝鋒,這才是你要做的!”葉應武的目光在張濡身上掃過,又一一落在其餘人身上。
那些將領們打了一個寒戰,紛紛不言語。
“這一次朕也不想真的責罰你們,畢竟一個個都是追隨朕刀山火海殺出來的,朕不是無情之人,更不會忘記戰場袍澤、馬革裹屍的情誼。”葉應武聲音很平淡,但是在每一名將領新中有如雷擊,“燕雲未復,大河之北也基本在蒙古韃子手中,你們都給朕記住,這仗,還有的打!”
頓了一下,葉應武轉過身,狠狠的在尹玉肩膀上踹了一腳:“這仗,還有的打!”
又緊接著邁過去一步,在江鎬肩膀上踹了一腳:“這仗,還沒完,輪不到你們在這裡驕傲和散漫!”
江鎬和尹玉都是咬著牙捱了一腳,誰都沒說話。
葉應武哼了哼,衝著張濡他們吼道:“去,扶你們將軍和督導起來!把他們這礙眼的荊條去了。一個個光著膀子,這是給朕炫耀你們之前功勳來了,還是想要博取幾個小姑娘的好感?!”
張濡他們想笑又不敢笑,急忙七手八腳上前攙扶江鎬和尹玉。兩根荊條實際上對於受過大大小小傷的江鎬和尹玉來說還算不上什麼,不過為了表示對於陛下的尊重,這兩個傢伙還是很配合的虛弱倒在一眾人手臂彎裡。
葉應武走了兩步,突然間想起來什麼,猛的扭頭對灰溜溜想要撒丫子跑路的張濡他們說道:“對了,差點兒讓朕忘了,你們負荊請罪朕可沒要求過,之前朕要求的檢討別以為就這麼過去了,而且不允許請人代寫。就今天,必須交上來!”
張濡他們頓時苦著臉一個個連連點頭。
一群打仗的大老粗,讓他們寫檢討比殺了他們還難受,真的不如軍棍打下來甚至關禁閉呢。這個時候張濡他們甚至暗暗羨慕人家神策軍和宣武軍,至少人家攤上這種事還有個人可以請教。
神策軍的督導唐震和宣武軍的將軍李芾,可都是實打實的文官出身呢。
而葉應武一邊走入行宮,一邊把目光落在禁衛軍身上。他很清楚,就連第一線的天武軍都已經驕傲和鬆散若此,更不要說大明其餘的軍隊。或許北方的蒙古已經不需要葉應武用精銳去對付,但是並不代表著大明不需要精銳忠誠的軍隊和將士,畢竟葉應武面對這個已經被更改的面目全非的時代,自己也不清楚大明還要面對怎樣已知和未知的威脅。
而參照後世各國的普遍做法,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定期的演練,並且不是前宋禁軍那種給皇帝擺架勢的演練,而是荷槍實彈的對抗演練。
而禁衛軍,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陪練物件。
看著葉應武嘴角的壞笑,一左一右吳楚材和江鐵齊齊打了一個寒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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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著茶盤的婢女小心翼翼的走到葉應武的桌前,將熱氣騰騰的苦釅送上案頭,然後躬身退下,如果不去注意聽的話,甚至根本察覺不到這幾名婢女來往的腳步聲,細細看去才會發現她們衣裙下面偶爾露出的都是軟底鞋,顯然是有人叮囑過了。
而葉應武的注意力沒有絲毫被她們吸引,全神貫注的看著手中的厚厚基本資料和草案。平息了天武軍的事情之後,葉應武也終於有精力騰出來做更重要的一件事——民政文官制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