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驚,要是換做其他三四十歲已經歷經歲月消磨的人,或許面對曾經的對手,能夠平心靜氣的說出這麼一番話,可是畢竟自己眼前的葉使君,也不過就是二十一歲。
如此年紀,如此胸襟,令人感慨。
幾乎是下意識的,郭守敬衝著葉應武深深一彎腰,拱手慨然說道:“葉使君於守敬,有再造之恩,若是葉使君不嫌棄,守敬願意在使君麾下盡一工匠之責任。”
這番話也不知道憋了多久,郭守敬終於還是說了出來,說完後先不管葉應武反應如何,自己倒是先鬆了一口氣。而一旁的陳元靚更是喜上眉梢,因為這意味著自己以後能夠和郭守敬一起研究這些新奇的東西,對於郭守敬,陳元靚可是一百個心服。
葉應武並不知道郭守敬心中在想什麼,而是徑直走到桌子旁邊,伸手拿起來火銃的圖紙,看向郭守敬:“別的事情某還不想多說,今日能夠得到郭先生的效忠,也算是一大喜事,只是不知道這火銃的圖紙。郭先生可曾看明白?”
說別的還不行,但是說到這發明創造。郭守敬頓時直起腰桿,目光炯炯:“這圖紙鄙人已經看得很清楚。不過真正造出來恐怕還需要一些時間,還請葉使君不要見怪。只是鄙人還有一事不明白,卻是和這火銃沒有多大的關係。”
葉應武皺了皺眉:“說。”
郭守敬沉默片刻之後,喉嚨微微鼓動,終於還是下定決心說道:“不知道葉使君讓鄙人前來,便是為了給葉使君製造這等殺人兇器的麼,郭守敬雖然蹉跎這麼多年,不過還是有三分底線所在的,若是再葉使君心中某郭守敬存在之價值。便是製造這等殺人兇器,郭某無才無能,恕難從命。”
“你!”陳元靚頓時瞪大了眼睛,沒有想到郭守敬竟然在這個時候弄出了這麼一個么蛾子,你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麼!
葉應武倒是似乎早就料到郭守敬會有這麼一出,不慌不忙的坐下來淡淡說道:“難道郭先生把這火銃、飛雷炮,都看作單純的殺人兇器?原本某還以為,郭先生是深明大義之人呢。”
郭守敬不卑不亢的衝著葉應武一拱手:“不假,這火銃和飛雷炮對於蒙古騎兵來說。絕對是一大殺器,研製出來後自然能夠大大減少宋軍兒郎們的犧牲,也能夠避免這一方土地遭受蒙古鐵騎的蹂躪,但是自古以來每一種新式兵刃的產生。都意味著大量的傷亡,所以郭守敬不才,認為這是一殺人兇器。也有其中些許道理。”
葉應武點了點頭,苦笑著說道:“也罷。也罷,既然你是這麼想的。某也不好多說些什麼,不過郭先生和陳先生兩位,認為天武軍只能製造這等殺人兇器,卻是荒謬之至。”
“哦?”郭守敬頓時來了精神,而陳元靚也是下意識的豎起耳朵。
葉應武輕輕說道:“某不想多說別的,只想問先生三個問題。”
郭守敬沉吟片刻之後,慨然說道:“若是守敬能夠回答,自然不會隱瞞使君,還請使君說來。”
伸手敲了敲桌子,葉應武笑著說道:“第一呢,為什麼樹上的蘋果是向著地面墜落,而不是回到天上?第二呢,燒開的茶水所散發出的霧氣有的時候甚至能夠把茶壺蓋頂開,此等力道為何不能為吾等所用?第三呢,鳥又雙翼,則可以御風而行,若是人亦有雙翼,可否乘風直達九天之上?”
話音漸漸消散,郭守敬和陳元靚已經目瞪口呆。
“這······這是什麼問題?”即使是郭守敬博覽群書,也沒有想到葉應武會問出來這麼怪異的問題,可是你要說他問出的這些問題沒有絲毫的根據也不行,因為這確確實實就是生活正每時每刻都可能發生的事情。
蘋果就該落在地上,燒開的茶水就有本事頂動壺蓋,人本來就不可能像鳥一樣飛翔。
可是葉應武偏偏問的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