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任慶元府知府正是已經名揚陪都臨安的葉二衙內的父親,未來的南宋丞相——葉夢鼎,只不過這時候的葉夢鼎因為和賈似道有政見和德行的不合,告老還鄉不成,被貶為慶元知府,負責清剿沿海的海寇,正處於其政治生涯的低谷。
江萬里在臨安的一系列動作徹底將賈似道逼上了天下悠悠的對立面,而且換來的是一個掌握著地方實權、賈似道對此控制力很薄弱的知軍,可以說得上是全身而退。再加上真真正正落入掌控中的整個江南西路的軍政大權,這一次江萬里一黨可以說是大獲全勝。
唯一讓江萬里等人放心不下的,就是依然身在皇城附近的葉夢鼎了。誰都知道這位老兄弟當初為什麼會貶出京城,對於這麼一個身懷經世濟民之才而且志同道合的人,無論是損失大一點兒的江萬里還是和他穿一條褲子的王爚、章鑑等人都斷斷沒有放棄的打算。
所以江萬里毫不猶豫的就將最得意的弟子和剛剛大放異彩的葉家二衙內踢上了和自己的赴任方向截然相反的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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鄞縣慶元知府府衙。
不少身披鎧甲的武將都是一身風塵,匆匆忙忙的進出本就不大的府衙,不少人身上甚至帶著血跡。站在府衙門外負責警戒把守的軍士面色肅殺,警惕的打量著每一個進出的人。
葉應武並沒有急著衝進府衙去,而是若無其事地走到路邊的一個小攤上,有不少百姓正圍在那裡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文天祥抹了抹臉,絲毫沒有在意衣服上的灰塵和汗漬,同樣是瀟灑地總是縱身下馬,看不出來他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
對於這個一點兒都不像文官的文官,若是別人或許還會驚訝讚歎,葉應武倒還真的不太在意,畢竟這哥們兒幾年之後屍山血海的那還真的沒少鑽過,這點兒風塵算什麼。
“哎,你們聽說了沒有,就在今天早晨,官兵和海寇又在東邊兒海灘上打了一仗,據說這一次海寇的攻勢更猛了,官兵死傷了不少,最後還是葉青天他老人家親臨戰陣,這才穩住了陣腳。也不知道這援兵什麼時候能到,否則這些漢子們非得拼光了不可。”訊息靈通的攤主小聲說著,難以掩飾臉上的敬佩和擔憂。
坐在他旁邊的大漢嘆了一口氣:“葉青天這是拼死拼活的保護咱們,到時候咱們這些平頭老百姓抄起傢伙,別說幫葉青天,這本來就是幫咱們自己······”
“你們不知道吧,葉青天的二衙內,最近在臨安府風頭正盛呢,據說朝中的賈丞相都讓他莫名其妙的擺了一下子,吃了大虧呢。”一名商人雖然神色憔悴,但是眼睛中的興奮卻是難以掩飾的,“要是這位足智多謀而且膽略過人的葉衙內能夠過來相助,這戰事估計會好轉起來呢。”
“唉,就算來了,他一個人也無法扭轉現在的敗局,畢竟雙方人馬的數量擺在這裡呢。照我看啊,朝廷這是不管我們了,畢竟給這些海寇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深入腹地,自然也傷不到那些朝堂上的官人們。”挑著扁擔的瘦削漢子感慨著,對於彷彿遠在千里之外的朝廷充滿了失望。
葉應武臉色陰沉了許多,沒有說話,牽著馬默默地向著慶元府府衙走去。史書上一句短短的“肅清海寇,罪止首惡”,背後卻是無數的黎民性命。
“前方戰事不順?”文天祥已經隱約猜到了什麼,低聲問道。
畢竟知道這場戰事終究是葉夢鼎大獲全勝,只不過是書上只是記載了結果,對於其中過程到底有什麼波折,葉應武也不好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
“我輩自當回狂瀾於既倒,難不成縱橫臨安的葉衙內也有害怕的時候?”文天祥笑著打趣道,“要知道葉衙內當日鞭打呂家惡少,那是何等的揚眉吐氣,何等的張揚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