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著搖了搖頭,晴兒無奈的說道:“娘子,奴婢斗膽說出來,你不要生氣,那個登徒浪子,卻是摸了娘子的胸,然後還親了娘子。”
沒有像晴兒想象中的尖叫,王清惠怔怔的坐在那裡,兩行清淚已經肆意流淌。
“娘子?”晴兒急忙輕聲叫了一聲,低聲解釋,“那人說這是為了救人,為此還將老爺推開了,不過確實這樣一番施為下,娘子的氣息又有了,轉為平靜,現在終於是醒了。”
“扶我起來。”王清惠淡淡說道,臉色蒼白。
晴兒擔心的看著自家娘子,卻也無可奈何,雖然王清惠此時頭腦中暈沉,但是在晴兒的攙扶下行走確實沒有什麼大礙。主僕兩人緩緩走到門口,咬了咬牙,王清惠伸出手,猛地拉開那扇門!
硃紅色的大門開啟,翠竹無數,風雨蕭索。
從這翠玲瓏的後門看去,整個韓園沒有一個人的身影,不遠處的看山樓還有連綿的白牆黑瓦就這樣默默的佇立在風雨中。只有隨風搖曳的燈籠,在這黑暗中投出一抹光亮。
“人呢?”晴兒輕輕皺了皺眉,“一個時辰之前外面還是站著不少僕從呢,怎麼這一會兒就消失得乾乾淨淨,當真是奇怪。”
話音未落,王清惠卻是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晴兒急忙順著自家娘子的目光看去,也是忍不住掩嘴!
因為高牆之上,足足十多道黑衣身影釘死在那裡,鮮血順著屍體流淌,而在牆角下也有零零落落的幾具屍體,同樣是身中利箭。剛才天色黑暗又有風雨,根本看不見,但是現在燈籠搖曳,向牆角的方向灑下一抹微光,王清惠方才發現。
輕輕吸了一口涼氣,兩個人卻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風雨依舊,竹葉婆娑,但是空氣中緩緩瀰漫開來的血腥氣息,卻是怎樣的風雨都沒有辦法沖刷乾淨的。
“撐傘!”王清惠皺著眉輕聲說道,雖然晴兒心中驚顫,卻也不敢違背。翠玲瓏是韓園的後院居所,更何況平江府地處江南,常常下雨,所以就在門的左近,便放有一把把油紙傘,現在拿來倒是方便。
邁出門檻,王清惠強打精神,雖然不明白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她心中很清楚,自己不能就這麼在小小的翠玲瓏當中待著,否則最後只是任人宰割。
活要活得明白,死也要死的透徹。
涓涓雨水在青石板上肆意流淌,中間還夾雜著血絲。就在翠玲瓏一側的走廊上,同樣有幾具七橫八豎的屍體,只不過人數明顯少於那些被殺死在牆上牆下的黑衣人,卻是這韓園當中的僕人,葉應武的隨從,他們同樣是身中利箭。
再看這翠玲瓏的門庭立柱上,不少箭羽在風雨中微微抖動。
雖然是第一次見到死人,但是王清惠卻是出乎意料的平靜,而一直給她撐著傘的的晴兒,趁著自家娘子走到月洞門處的時候,俯身嘔吐起來。燈籠燭火搖曳,一具具屍體在風雨中猙獰可怖。
“砰!”身後傳來一聲響動,卻是一名全身遮蓋在蓑笠中的年輕男子,懷中抱著神臂弩,從翠玲瓏房頂上跳下來,他身上的蓑笠都是塗成了黑色,在黑暗中彷彿就是房頂上隨風的荒草,根本看不出來這裡還有一個人。
那人也沒有遲疑,上前兩步:“王小娘子,使君有令,今夜殺機沉重,但請小娘子在翠玲瓏中安心歇息,等到天明,就沒有事了,請小娘子不要讓屬下為難。”
王清惠俏臉慘白,怔怔的看著他:“殺機沉重?”
話音未落,東面看山樓和瑤華境界的方向,殺聲四起,火光隱約明亮。而腳步聲踏碎風雨,十多名全身披掛計程車卒手持刀劍而來,雨水順著他們的臉頰流淌,但是無人為之所動,只是默然向前。
殺氣凜然!
而房頂上也是腳步聲四起,一個又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