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預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所以出城的糧草車隊開始加快速度,隨行的護衛步騎更是沒有回頭的打算。
“使君?”江鐵試探性的看向葉應武。
葉應武霍然拔出佩劍,指著山坡下的糧草車隊:“天武軍,勝負在此一舉,隨某,衝——!”
話音未落,四方戰鼓聲轟鳴而起,一道又一道的傳訊煙花衝上雲霄,綻放出絢爛的光彩,只不過和光州城中的火焰相比,卻要遜色不少。但是通訊已經足夠,四面八方埋伏已久的宋軍士卒怒吼呼嘯著從荒草中挺直腰桿,或許長時間的潛伏讓每一個人都疲憊不堪,但是當訊號煙花升起的那一刻,沒有任何一個人落後。
在此間風餐露宿,所為的,便是這一擊。
“天武軍,殺——!”殺聲盈野,無數的天武軍猶如海狼一般傾瀉下來,江鐵率領百戰都騎兵一馬當先,攔腰截斷了糧草車隊,接近著足足四五千名天武軍前廂士卒在尹玉的帶領下將護衛的蒙古步騎分割包圍。
葉應武縱馬在紛亂的人群中穿過,手中勁弩對準近在咫尺的一名蒙古士卒猛地扣動扳機,身後親衛緊隨著上前一刀砍下。只不過葉應武並沒有回頭看戰果,而是仗劍撞入馬車隊中,正想要將手中的火摺子扔到馬車上,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的江鐵卻是帶著百戰都騎兵迴轉。隔著馬車朗聲說道:
“使君,光州北門,未曾關閉!”
“什麼?!”狂喜湧上心頭,葉應武下意識的環顧四周,身邊除了十多名親衛和江鐵的百戰都,都已經亂作一團。無數的宋軍士卒和蒙古士卒捉對廝殺,根本找不到一直看上去整齊的宋軍隊伍,而負責指揮的尹玉此時也是不見蹤影。
管不上那麼多了!葉應武隨手將火摺子扔進糧車裡,然後衝著江鐵打了一個手勢,跟隨葉應武轉戰江南江北,這點兒意思江鐵還是明瞭的,雖然只有百名騎兵,但是對於膽大包天的百戰都來說,已經足夠了。就在幾天前不也是靠著百名騎兵直接殺進蒙古步卒大陣的麼。
“撐起某的將旗。殺!”葉應武攥緊馬韁,駿馬長嘶,當先撞開前面擋路的兩名蒙古士卒,自有身後的親衛負責收割他們的性命。赤紅色的鮮血灑在葉應武赤紅色的將旗上。
那顏色,就像正熊熊燃燒的烈火一樣絢爛。
葉應武沒有看見尹玉,尹玉卻是看見了葉應武,尤其是那一面將旗迎風招展,分外醒目。見到葉應武帶著百戰都撕開一條口子向南而去。尹玉就已經隱約猜測到了,現在大戰臨頭。也容不得他猶豫,手中佩刀一揮,這個本來應該安安穩穩的坐鎮田家鎮後方的天武軍前廂都虞候,卻不得不再一次帶著兒郎們徑直衝向最北面混戰的人群。
官道說狹窄也不狹窄,說寬闊也不寬闊,只要離開了官道。這些糧車根本無法通行。所以只需一路向北截殺糧車隊就可以了,至於到底殺多少蒙古士卒,反倒是在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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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花裡在火光中面色猙獰。
他已經知道自己距離死期不遠了,就算是能夠將在城中橫衝直撞的兩百宋軍騎兵絞殺乾淨,自己恐怕也難逃一死。雖然轉運出去的糧草已經超過一半,但是剩下的這一半被焚燒乾淨,所造成的損失依然難以估量。
“騎兵,隨某上!”木花裡用党項語怒聲呼喊,在他的麾下雖然絕大多數都是漢家丁壯,但是還有保留有一支唐兀人騎兵的,也就是在歷史上留下來赫赫威名的“鐵鷂子”。這種以西夏党項人為突擊主體的騎兵曾經一度是盛唐的番兵主力、李家來以割據定難五州的依託,而現在他們的故國雖然已經不在,但是依然不妨礙這樣一支騎兵能夠被蒙古所用。
木花裡麾下只有區區兩百鐵鷂子,但是這已經足夠了。鐵鷂子想來是衝鋒突破的最佳選擇,倚靠著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