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言也聽到了聲響,本來睡得就不深,欣喜的站起來,見到葉應武勉強衝著她擠出來的微笑,眼淚終於忍不住流淌下來,哽咽的說道:“都已經傷成什麼樣子了,竟然還有心思和惠娘開玩笑。”
“某說的不過······咳咳······不過是一個事實。”葉應武輕輕咳嗽著,這才發現渾身上下只要一動彈就有撕心裂肺的疼痛。
葉應武臉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陸婉言和王清惠不敢大意。急忙上前扶住他讓葉應武抓緊躺著,然後王清惠將已經發熱的錦布放進水盆中重新浸泡了一下。
“這是什麼時候了?某睡了多久?”葉應武遲疑片刻之後看向陸婉言。“還有······天武軍的弟兄們怎麼樣。”
陸婉言苦笑一聲:“這已經是夫君暈倒的第三天了,睡了足足三天兩夜。現在還在發燒,不過已經差不多退下去了。現在怕已經是三更半夜了,絮娘和琴姊姊妾身讓她們先回去休息了。”
“某想知道,天武軍怎麼樣,有多少人回來?”葉應武微微皺眉,顯然以為陸婉言在刻意迴避這個問題,既然如此天武軍的損傷肯定不小,甚至有可能很少有人逃出生天。
伸手揶了揶葉應武的被角,陸婉言輕聲說道:“你放心。天武軍損失並不大,只是聽說水師有不少戰船戰損。這些天文、陸諸位都在忙著收拾這些事情,專門吩咐不能打擾使君。”
葉應武點了點頭,伸手握住陸婉言的手腕,雖然沒有力氣,但是陸婉言也沒有抗拒,任由他握著:“婉兒,這些天辛苦你了,你嫁過來沒有幾天。某就不得不北上,現在又讓······”
陸婉言伸手捂住他的嘴,嗔道:“夫君何出此言?這些不應該是妾身應該做的麼,國難當頭。夫君北上乃是英雄之舉,妾身雖然是婦道人家,卻也為夫君感到驕傲自豪。夫君無須自責。”
兩個人從這裡低聲說著話,王清惠已經跑出去叫人了。幾名使喚丫鬟小心翼翼的進來聽候差遣。已經在葉應武床榻邊照顧了一天一夜的楊絮和綺琴也是很快就聯袂而來。
“都來了。”葉應武喃喃說道,卻是忍不住接著苦笑一聲。
看著眼前臉色蒼白甚至連再一次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的葉應武。綺琴和楊絮對視一眼,眼淚之前都已經差不多哭幹了,所以兩人此時心中悲痛難以言表,卻也只能強忍著,任由眼眸之中再一次溼潤。
“不哭,都不哭啊。”葉應武輕聲笑道,心中卻是忍不住感慨,自己平時在後宅向來是霸道的存在,現在卻是讓她們看到了最虛弱的一面,換做誰心中都不好受,“某這不是好好的麼。”
陸婉言微微一笑,站起身來。
葉應武擺了擺手:“也不用這麼多人都在這裡待著,某又不是真的快要不行了,區區小傷也就是過兩天的事情,看看你們這麼興師動眾的是想要做什麼?還有,婉娘,派人通知宋瑞他們一聲,明天早晨便可到此處來見某,某有事情要問他們。”
“明明是你要逞強!當時江鐵和吳楚材這兩個也是木頭疙瘩,就應該直接先把你弄到船上去。”楊絮忍不住嗔道,當時她被不得不奉命行事的小陽子以及幾名親衛護衛著直接去河邊,最後卻看到的卻是暈厥倒地的葉應武,想想就無比自責。
“當時啊······”葉應武回想著宛如前一刻的溳水岸邊血戰,終究還是忍不住苦笑一聲,“怎麼可能呢,咳咳,不要忘了,某是葉應武,是他們的葉使君啊。”
雖然聲音很輕,但是每一字都重重敲擊在在場幾個人的心中,陸婉言無奈的搖了搖頭。後宅這幾個姊妹都很清楚,葉應武說的一點兒沒錯,若是當時臨陣脫逃,那就不是葉應武了。
一名婢女捧著剛剛煎好的藥過來,隨行的還有一個老人,卻是大夫打扮。葉應武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