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要不是阿術元帥輕敵,讓這葉應武保住了性命,恐怕就沒有今日諸多憂愁煩心之事,我大蒙古恐怕早就成為了天下之主!一個懦弱的南蠻國家,苟延殘喘百年,竟然讓葉應武在短短一年之中翻天覆地!”
尤宣撫臉上同樣流出苦澀神情,畢竟阿術已經戰死沙場,現在戰況糜爛成這個樣子,蒙古外強中乾已經被揭露的一乾二淨,他們在這裡再怎麼懊惱和悔恨,都已經為時晚矣。
“太子殿下,咱們必須拿定一個主意了。”尤宣撫輕聲說道,“現在如果在和南蠻子這樣拖下去,恐怕東川和淮北就要有動靜了。今天白天殿下也看到了,南蠻子從江南調來那麼多糧食救援這邊,咱們當時甩給南蠻子的包袱並沒有拖住他們的腳步。但是咱們蒙古就要小心提防,背後會不會有人想要鬧出什麼么蛾子。”
“你是說?”真金太子霍然站起來。
“每逢如此亂世,少不了有人想要鋌而走險。”尤宣撫沉聲說道,“當時山東李璮,難道太子殿下忘了麼。”
點了點頭,真金太子低聲吩咐道:“對,這和談速戰速決,不能再拖下去了,這樣,金銀牛馬的賠償,能壓就壓,另外牛馬之中儘量以牛為主,馬能少給就少給。另外寸土寸金,我大蒙古的土地,一寸都不能給南蠻子,現在南蠻子和咱們互相控制了多少州府,便當成事實吧。”
尤宣撫剛想要答應,突然間傳來敲門聲。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流露出詫異的神色,剛才說話聲音很小,有滅了蠟燭,不可能有人察覺到什麼,怎麼會大半夜來敲門?當下裡真金太子三步並作兩步出去,他作為尤宣撫的貼身隨從,本來就在外廂休息,現在出去開門倒也合情合理。
而尤宣撫則是急忙掀亂被褥,扯過外袍,裝作剛剛從床榻上起來的樣子。
“大半夜的,何人敲門?”真金太子畢竟還是見多識廣,低聲喝道。
“我家文相公收到南京急報,特來拜會尤先生!”門外傳來一聲呼喊。
真金太子怔住了,旋即回頭看向尤宣撫,沉默了片刻,尤宣撫點了點頭。真金太子小心收起來衣袖當中已經出鞘的匕首,退後一步猛地拉開房門。月光撒入屋中,已經可以清楚的看見站在門口兩個人,一個是和尤宣撫白天見過的大明左丞相文天祥,而另外一個他身邊普通白衣的年輕男子,手按佩劍,看不出是什麼來路。
只不過在真金太子和那白衣年輕男子對視一眼的時候,兩個人的眼眸中全都閃過錯愕的神色,不過很快真金太子就低下頭退到一邊,而那白衣男子只是嘴角邊掠過一絲冷笑,向前邁了一步,跟上文天祥。
尤宣撫沒有想到文天祥和這不知何方神聖的白衣男子竟然直接走進屋裡來,不過還是畢恭畢敬的一拱手:“文相公漏夜前來,不知道所為何事?”
文天祥微微一笑,剛想要開口,站在他旁邊的白衣男子伸出手製止了他,目光冰冷如刀劍,直勾勾的看著尤宣撫:“敢問尤先生,這屋內可供歇息床榻有幾處?”
尤宣撫一怔,雖然不知道這個年輕男子是什麼意思,不過事已至此,也沒有什麼好搪塞的:“這房屋是文相公為某安排的,屋中床榻只有兩處,可供某和隨從休息,不知有什麼不妥?”
那白衣男子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徑直走到不遠處的外廂床榻處,看也不看低著頭的真金太子。床榻上的被褥凌亂,顯然剛才有人在這裡躺過,白衣男子冷笑一聲,這傢伙倒是手腳麻利,臨開門了還不忘把被子弄亂。
當下裡伸手向被褥裡一探,白衣男子霍然扭頭看向真金太子和尤宣撫。意識到什麼,兩個人的手同時微微顫抖。雖然真金太子急迫之中尚且沒有喪失理智,知道把被褥翻亂,但是這被褥是涼的,根本沒有辦法掩飾。
白衣男子冷笑一聲:“不知道尤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