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似乎神策軍和天雄軍正在完成他們預計的使命,忽必烈的主力大軍確實正在敦煌城下。
葉應武嘴角邊掠過一絲笑容,將手中的茶杯猛的一放,手撐桌子霍然站起來,眼睛徑直迎著文天祥和蘇劉義有些詫異的目光,炯炯有神:“或許對於大明來說,有些突兀,但是可能兩位愛卿都沒有辦法否認,按照大明之前的計劃,這北伐之戰,確確實實已經拉開帷幕了。”
文天祥和蘇劉義同時站起來,看著葉應武,拳頭不知不覺的握緊。
“現在來看,期待這一戰的是大明,不想打這一戰的是蒙古韃子。”葉應武聲音微微壓低,“不過忽必烈以為這一戰可以只侷限在河西,就未免太天真了。”
話音未落,葉應武徑直走到棋盤旁邊,看也不看文天祥和蘇劉義有些驚訝的目光,徑直將紅色棋子中的“車”、“炮”和“馬”全部推過界河:“河西,只是這一場定鼎之戰的開始,而且朕希望,也是全部勝利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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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薩迦寺。
薩迦寺是吐蕃薩迦教派的主寺,建於北宋熙寧六年,巨大的寺廟依山而建,高低錯落排開,面朝巍巍雪域高原,背對白色象徵聖潔的奔波山。隨著薩迦教派的崛起並且對吐蕃現有的絕對領導地位,整個薩迦寺也隨之被渲染上了神聖的氣氛。
山頂上的經幡迎風舞動,一抹晨光灑在寺廟的頂端,順著紅色、白色和青色相交錯的牆體流淌下來,將整個薩迦寺都籠罩在這天降的佛光當中。
房門緩緩推開,索南桑波雙手合十,微微低頭走出二層閣樓,茫茫雪域高原的壯闊景象就在眼前展開,一直向著遠處延伸。
“來了。”陽光灑在索南桑波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上,袈裟對映著點點金光,籠罩著他有如活佛再世。不過男子開口說話卻很是平淡,或許在外面莊嚴久了,對熟絡的自己人也就沒有必要非得維持莊嚴活佛形象了,“蒙古人進攻河西敦煌,這訊息你也收到了吧。”
索南桑波謙恭的點了點頭:“弟子剛剛看到,師傅便派人傳喚。”
“你怎麼看?”男子手裡輕輕捻動這念珠,只是看了索南桑波一眼,轉而將目光落在側後方的奔波山上,也不知道他注視的是那些高低錯落的寺廟建築,還是甚至已經遮蔽山腰的經幡。
索南桑波低聲唸了一個法號,方才開口:“河西一戰,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弟子當初親自率兵攻克星星峽,清楚上一次河西之戰的始末。上一次在星星峽,蒙古人雖然損兵折將,不過折損的主要都是海都的兵馬,現在吐蕃撤兵,明軍騎兵損失近乎殆盡,對於一直等待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忽必烈來說,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時機,更何況忽必烈還想要透過一場區域性戰役來拖過這個春夏,使得大明不敢輕易北伐,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敦煌都是忽必烈最好的選擇。”
“你一直代表吐蕃和漢人交涉,倒是說說,此戰誰的勝算更大一些?”男子微笑著說道,彷彿和索南桑波一起討論的不是一場甚至可能決定兩個龐大王朝生死存亡的大戰。
索南桑波沉吟良久,方才緩緩說道:“大明的開國君主可以稱得上是雄才大略,忽必烈的心思他不可能看不明白,只是不知道大明對於這一戰又做了多少準備,畢竟從大明的都城南京到敦煌遠遠超過從這薩迦寺到敦煌的距離,來往傳訊同樣不方便,所以大明是見招拆招還是早就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那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想要設下一個局讓忽必烈撞進來,豈是那麼容易。”男子臉上的笑容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少見的凝重深色,“忽必烈可不是當初的蒙哥、阿里不哥還有闊端這些人,這些人守成有餘、進取不足,而忽必烈是餘此生所見的才能胸懷僅次於當年成吉思汗的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