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駭浪化為塵(中)
“呂文煥叛逃?”葉應武的聲音很是冰冷,“這一次倒還真是某小瞧了這個傢伙求生的念頭啊,還真是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江鐵和吳楚材一左一右陪著,而小陽子急匆匆牽來了葉應武的戰馬。六扇門和錦衣衛在郢州這邊的統領章誠就站在不遠處,有些尷尬的看著葉應武,雖然襄陽那邊和他沒有太大的關係,但是畢竟也是六扇門和錦衣衛弄出來的大紕漏。
說什麼也不能讓呂文煥跑到北面去,否則一旦被忽必烈這樣雄才遠略的人握在手中,大做文章,恐怕南宋這邊心思有些動搖的傢伙,都開始想北逃了。畢竟大家都看到了葉應武的強大和鐵腕,那些之前和葉應武有矛盾甚至有仇恨的人,打死也不會相信這個葉使君一點兒都不記仇。
更有一些人直接把葉應武拼盡全力扳倒呂家的原因歸在呂家那兩個名聲不顯的晚輩呂師道、呂師聖和葉應武當初在臨安的矛盾。要是那樣的話,葉使君可真是睚眥必報的人物,大家還是好好打量打量形勢,然後腳底抹油跑路的為好!
雖然對於這樣的敗類和牆頭草,天武軍並不怎麼感興趣,但是現在畢竟要從表面上維持整個大宋的平靜,一旦有大量官員北逃,對於大宋內部秩序的打擊是致命的。
葉應武抬頭看了看天空,今天倒是一個好天氣,偏偏碰上一件這麼讓人頭疼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挖忽必烈的牆角遭了報應,活該倒黴。
說句實話葉應武自己也沒有想到呂文煥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如此決絕斷然。選擇了和歷史上一樣的道路,只不過確實足足提前了六七年。讓人不得不感慨一句造化弄人。
“使君,襄陽那邊傳來的訊息。師兄已經帶著人追上去了,不過估計是來不及。不過王進那小子帶著騎兵衝在最前面,倒是有迎頭攔截的可能。”章誠小心翼翼的上來說道,一副只要葉應武發火就立刻溜之大吉的表情。
葉應武只是點了點頭,徑直翻身上馬,看了一眼身後的江鐵和吳楚材,江鐵上前一步:“啟稟使君,百戰都五百將士聽從調遣。”
並沒有先看向江鐵,葉應武反倒是對著章誠說道:“派人速速把此事通報瀘州和合州。具體怎麼辦,某相信應該也不用某再多說什麼了,那兩位都不是愚笨之人。”
章誠不敢猶豫,葉應武這是要讓瀘州出兵壓制潼川府,給明顯在這件事情中背後搗鬼的劉整提醒一下。
“百戰都,隨某北上襄陽。”葉應武猛地一抽戰馬,江鐵和吳楚材同時應了一聲,五百百戰都騎兵絕塵而去。
呂文煥叛逃可不是什麼小事,葉應武自然也不能在郢州默默地裝委屈了。更何況這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沒有什麼好遮掩的了,大家都撕破了臉皮,就看最後誰能夠笑到最後。
這關乎到天武軍甚至南宋的大事。葉應武沒有絲毫躲避的可能。他終究還是天武軍的葉使君。
馬蹄聲陣陣,從院牆外面席捲而去,甚至還能隱隱聽見葉應武還有江鐵他們的呼喊聲。輕輕把散發著嫋嫋香氣的茶端到惠娘身邊。晴兒忍不住抱怨道:
“郎君這顯然又是出城去了,甚至走之前都不和娘子說一聲。”
“晴兒!”惠娘輕聲呵斥一聲。“夫君走得這麼匆忙,顯然是有什麼大事。不和妾身說一聲倒也實屬平常,有什麼好責怪抱怨的。”
晴兒頓時癟了癟嘴:“娘子,你怎麼向著那個傢伙,奴婢也不過就是說了幾句事實罷了。”
惠娘輕輕嘆息一聲,慢慢翻動桌子上的書卷,目光遊離,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有沒有看進去哪怕是一個字,良久之後惠娘方才忍不住淡淡說道:“夫君是從院牆的南面直驅北面的,想來又是北面襄陽出事了,要不就是一切都已經結束了。這兩者怕也沒有太大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