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些在後面陸上正飛快趕來的天武軍步卒。
對於天武軍,呂文煥雖然說不上是瞭如指掌,但還是很清楚的,他們的步卒可不能看做自己手下那些兒郎,單是從光州到隨州的長途大迂迴,呂文煥就自問做不到,更何況這一次在虎頭山之戰中,天武軍依舊是憑藉著腳力強行趕在阿術回軍之前拿下了虎頭山。
這幫子傢伙走起路來一點兒都不比自家婦孺騎馬慢,要是自己麾下也能有這樣的將士,別說十萬了,就是兩三萬人,也足夠能把阿術在襄陽打的落花流水,真不知道那個葉應武是憑藉了什麼樣的本事才訓練出來這麼一幫子妖孽一般的人物。
呂文煥回頭看了一眼自家的婦孺老弱,他們的臉上都毫不意外的流露出驚慌甚至絕望的神色,現在畢竟還是在襄陽的地盤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有宋軍吶喊著殺出來,他們平日裡根本沒有見過什麼刀槍,現在到了這個時候要說不害怕那就奇了怪了。
可是呂文煥也沒有別的辦法,畢竟現在保住自己的小命為重,他心中很清楚,別看和兩個千夫長在這裡拍胸脯打包票,一旦天武軍步騎齊心協力追上來,他們是毫不在意把這些前行速度慢的婦孺老弱拋在腦後的,畢竟南蠻子的人,沒有什麼好憐惜的,哪怕他們是呂文煥的家眷。
一個降將而已,就算是忽必烈再怎麼器重,也不可能因為呂文煥而對兩個蒙古千夫長翻臉,畢竟這兩個蒙古千夫長在整個蒙古的統治者眼中不過是螻蟻一樣,但是能夠做到千夫長的,又有幾個是無名小卒?他們後面的龐大家族讓忽必烈也不得不保持三分尊敬。
狠狠一咬牙,自己都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沒有其他能夠選擇的了,還是保命為上。呂文煥衝著兩名千夫長一拱手,猛地縱馬向前,而一支蒙古百人隊急匆匆的跟上去護衛他,反正南蠻子的騎兵都在後面。步卒更不可能衝到前面去,所以一支蒙古百人隊騎兵。已經足夠解決所有可能發生的問題了。
一側山坡上,看著呂文煥在一支百人隊的護衛下匆匆北上。一名宋軍哨騎士卒輕輕呼了一口氣,看向身邊老神在在的十將:“頭兒,沒有想到咱家將軍真是料事如神,這呂文煥貪生怕死,好傢伙自己先跑了,這下總算是放心了。”
十將嘴裡叼著半根枯草,隨意的掃了一眼下面緩緩集結的蒙古騎兵:“咱們也抓緊趕過去,南面的那十幾名弟兄基本上就是牽制一下,起不到多大的作用。指揮使那邊人手還不到一百五十,能多一個是一個吧。”
話音未落,十將已經緩緩退後兩步,然後猛的向著山坡下的戰馬跑去。山坡上另外幾名士卒急匆匆的跟上他。
戰馬的嘶鳴聲從山坡的另外一面傳來,十將回頭一看自家兒郎一個個的都跟上了,輕輕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縱馬在泥濘不堪的小路上穿行。這樣爛泥沒過腳踝的道路,讓他想起來了奔襲虎頭山的時候,咱們那一次做到了。這一次也一定能夠做到。
呼喊聲愈發急促,顯然又有一組宋軍騎兵出擊,對一直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的蒙古騎兵發動了衝擊,箭矢呼嘯破空的聲音分外刺耳。甚至間或還有火蒺藜的爆炸聲。
“這幫子傢伙擔子倒是不小。”十將忍不住感慨一聲,十幾人就有膽量衝到投擲火蒺藜的距離,十將也很清楚此中更加主要的原因不是那些本來就膽大包天的袍澤們又膽兒肥了不少。沒有想到蒙古騎兵現在竟然已經軟弱到了這個程度。
飛雷炮這種東西,不只是大規模的殺傷武器。更是威力巨大的心理武器啊。要是葉應武知道自己搗鼓出來的這個東西竟然能夠使得蒙古騎兵對於火器有了更加沉痛的心理陰影,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此時王進卻是緊張的趴在山坡頂端。戰馬就在不遠處輕輕地走動,而在寒風中王進的手心裡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