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這就是主掌南宋朝堂的官員,張世傑突然間想起來葉應武之前說過的那句話。“內鬥內行,外鬥外行”,此言不虛。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整個南宋的悲哀,這樣一個支撐天空的柱子都已經被腐蝕乾淨的王朝,竟然還能夠在這一隅之地苟延殘喘,也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蹟。
這一次襄陽之戰如果沒有葉應武和天武軍,張世傑和蘇劉義幾乎可以想到會是怎麼樣的結局。
面對這樣有能耐的南宋朝廷,就算是李庭芝不會來,蘇劉義和張世傑也不得不考慮回去看著家裡老巢的事情了。
心情有些沉重,張世傑緩緩走到門口,下意識的向著南面望去,晴朗的天空一直延伸到遠方,朵朵白雲陪伴著冬春之交併不熱烈的太陽。屋外房簷上溼漉漉的,一滴一滴的水順著瓦片流淌。
此時的江南,怕是春更好吧。
是時候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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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抹陽光輕輕的拂在臉上,葉應武幾乎是下意識的睜開了,伸手觸及的都是柔軟溫暖的錦被,頓時忍不住輕笑一聲,整個襄陽大戰期間,就算是在郢州,自己也沒有睡好過,一直提心吊膽等待著北面的戰況發展,後來率軍北上,一路征戰,更是不可能好好休息,竟然不知不覺得養成了見光輒醒的習慣。
長長撥出一口濁氣,葉應武小心翼翼側頭,另外靠裡的一面,婉娘還在沉沉的睡著,雖然昨天兩人與其說是在折騰,倒不如說是在溫存,所以並不怎麼疲憊,但是歸根結底婉娘也不過就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這個年齡上誰不貪睡?
似乎感受到的這邊的動靜,陸婉言忍不住輕輕嗯了一聲,下意識的在被褥裡面拱了拱葉應武,依舊睡得很熟。葉應武搖了搖頭,一邊輕手輕腳的起身,一邊給她掖好被角,雖然現在春天已經來臨,但是也不過是早春時節,又是清晨,天氣自然還帶著絲絲寒意,婉娘本來就是江南大家閨秀體弱,染上了風寒就不好了。
別說她這個葉家的主婦,就是外面應該跟著伺候的兩名丫鬟,也是暈暈沉沉的一副剛睡醒的樣子,見到葉應武精神抖擻的走出來,差點兒沒有嚇個半死。
陸婉言的貼身丫鬟青萍打了一個哈欠。然後晃了晃小腦袋,這才突然間意識到站在自己前面的可不就是家裡面的大官人。小臉兒頓時嚇得慘白,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什麼。
葉應武翻了翻白眼:“你這丫頭莫不是傻了?快去吧某的外衣拿來。還有輕聲點兒,不要吵醒婉娘。”
幾名丫鬟已經徹底清醒了,手忙腳亂的去了。而葉應武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難道自己這個一家之主長得又那麼駭人麼?
房門推開,晨光撲面而來,院落中還沒有人影,隨手接過青萍遞過來的外衣,葉應武也不用這幾個手忙腳亂的丫鬟伺候,自己披上徑直走向前院。
如果說後院此時依然沉睡在夢鄉當中。分外安靜的話,跨過中間的月洞門,卻已經別是一番景象。議事堂前的空地上,十餘名葉應武親衛正在小陽子的帶領下晨練。
雖然清晨還很是清冷,但是這些士卒都是赤著上身,因為都沒有人來往,所以也不害怕後院前來走動的丫鬟們看見,更或者說他們那一身稜角分明的肌肉,分明就是在炫耀。巴不得人家看見。
自從小陽子這個不過是十六七歲的少年正式成為葉應武親衛的統領——雖然葉應武親衛在狹義上就是指保護葉府和隨同葉應武出征的二三十名士卒——葉應武親衛就已經養成了晨練的習慣。
當然,晨練本來就是天武軍的傳統,而天武軍中最精銳的百戰都則是要比其他士卒早起兩刻鐘晨練,彷彿認為這樣做還不夠。小陽子這傢伙毫不留情的把時間提前到了半個時辰,以至於現在葉應武來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