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正如秦小妹想的那樣,秦光宗和秦光顯兩兄弟確實是幹了這遭報應的孽事。 家裡的錢突然都被秦小妹帶走,一大家子的生活一夜之間陷入了困境。 他們的母親錢惠還又懷了孩子,這無疑是讓本來就缺吃少喝的日子更加難過了。 事情的起因還得從暴雨季那回,兩兄弟打架導致錢惠被燙傷說起。 原本屬於自己的優待全都被搶走,還被打了一頓狠的,自那以後秦光顯就恨上了還在肚子裡的弟弟。 他哥也不是個好人,知道自己年紀大了,原本不出意外明年就該和哥哥姐姐一起到公社讀書去的,可偏偏家裡就是出了意外。 沒錢了呀。 沒錢,那資源就只能靠手段爭搶,家裡平白多一個人就要多分一份錢不是? 所以兩兄弟一合計,下毒吧。 把那小崽子弄掉家裡就太平了,他們的利益和家庭地位也不會受影響。 之前就聽村裡老人說過,以前有社員上後夾山割草餵了隊裡的牛,沒想到當晚牛就被毒死了。 當時的人窮啊,餓怕了,明知道是毒死的牛也敢吃,聽公社醫生說酒能消毒,就把牛剝皮分了,每家都得了一塊。 回去往鍋裡兌一勺糧食酒,燉熟了就啃,結果村裡當晚八歲以下的孩子全口吐白沫倒下了。 要不是老隊長有經驗,給每個孩子餵了兩瓢大糞催吐,隊裡那天起碼要死十幾個娃娃。 恨歸恨,可錢惠沒懷孕以前還是很疼秦光宗秦光顯兩兄弟的,二人便準備“去子留母”,每次只加一點點,不至於要了親孃的命。 他們倆根本不認識毒草長什麼樣,就從後夾山盲採了十幾種不一樣的草,曬乾碾碎了小劑量的放在母親錢惠的一日三餐裡。 本來計劃實施的好好的,下了一個多星期藥也沒被發現,就錢惠時不時喊心慌睡不著。 知道是草藥起了效果,兩兄弟暗自竊喜準備繼續下毒,卻沒想到就這節骨眼兒上,大伯竟然突然把他們叫回了大廚房做飯。 自那以後,每次做飯秦來娣和林幫娣都在旁邊忙活,他們倆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機會,計劃就這麼停了三天。 終於在這天早上,由於秦愛國的傷十分嚴重,秦運國和兄弟秦向國便一同趕去了公社,不管家裡有什麼齷齪,在外也還是親兄弟,不去看看說不過去。 他倆一走,家裡的自留地就只有林幫娣領著女兒來娣打理。 其他人裡,錢惠和秦妹婷都倒在床上,秦老太老兩口除了吃飯上廁所,就關在正屋裡不出聲,在家做飯的活自然落在了兩兄弟頭上。 這才又讓他們逮到了機會下手。 “哥,要不這回多放點兒?都三天沒吃藥了,那個小雜種再不掉下來,等日子久了長了骨頭就打不下來了!” 沒有下藥的這三天,不僅沒有讓秦光顯清醒過來,反而讓他更加心急了。 只因為他聽村裡的老孃們兒說了,娃娃在肚裡前三個月是沒骨頭的,最容易滑掉,這之後日子越久就越穩當,等到要生的時候就是挑水劈柴也影響不了。 雖然老太婆是想要媳婦幹活才這麼說的,但秦光顯還是覺得有些道理,不趁娃娃還小動手,如果大了打下來還能活可怎麼辦? 他的話讓哥哥光宗一愣,抓著草灰的手有些猶豫。 “多了···娘不會有事兒吧?”他可還指望他娘上工掙勞紅送他去公社讀書吶。 見他猶猶豫豫的,秦光顯索性心一橫,伸手搶過他手裡的紙包,抓了滿滿一大把扔進鍋裡。 睕了一眼驚恐的哥哥,反問他:“再等那個小雜種就要生出來了!你願意啊?” 說完他搶過哥哥光宗手裡的勺子,將藥草灰和雜菜粥攪拌均勻,心裡想著沒有了這個小雜種,他以後就又是家裡的寶了,暗自痛快。 突然!秦來娣的聲音突兀的在廚房裡響起,把正幹虧心事的兩兄弟差點兒沒嚇死。 “你們幹啥吶?四嬸直喊餓,我在自留地裡都聽見了,快別磨蹭了。” 噹啷! 驚出了一手汗,秦光顯手裡的長柄勺子滑掉在了地上,“就···就來,剛熬好哩。” 他撿起勺子,手忙腳亂的接過哥哥遞過來的碗,顧不得勺子髒,塞進了鍋裡攪合兩下就把粥盛出來準備端走。 “等一下,你們剛才嘀嘀咕咕的,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