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用李樹說,他的為人,早在很久以前秦小妹就曉得了。 上輩子的他歷經坎坷,吃了不知道多少苦受了不知道多少罪,卻依然能待人溫柔,對幸福和安定也充滿嚮往。 這就足以看出他這人的本質了,秦小妹不認為自己做了什麼大好事,她只是中間搭了條線而已。 今後能不能學成,能不能熬過艱難辛苦的學徒工時期,都要看李樹自己。 知道他是個知恩圖報的人,秦小妹也笑著接著他話說:“那以後你得更加努力了,我這兒的糟心事可不少。” 二人說完就各自去忙了,在柴房門口蹲著的喪彪卻覺得氣氛不太對。 一種地位被挑戰的危機感席捲它全身,這年頭真是幹什麼都不容易,保鏢競爭也這麼大。 看來它還得多吃多鍛鍊肌肉,長的更大更嚇人才行。 先前李樹就見秦小妹家的柴房空餘很多,冬天用柴厲害,不儲備齊全可是會出大事的。 姐現在是裁縫匠,這些雜貨以後還得他多上心。 一分鐘也沒停歇,李樹和秦小妹打了個招呼,就背上揹簍拿起鐮刀,帶著喪彪上山撿柴去了。 在家裡的秦小妹則是趁天還亮,拿出布料開始做衣服。 李樹帶來的那些破爛家當裡,連件能見人的衣服也沒有。 現在他已經是學徒工了,又是大小夥子,怎麼也要穿的立整些。 不求奢侈好布,但求暖和合身。 只是家裡的棉花已經不夠再填一件棉襖了,秦小妹準備先給他做一件夾襖背心穿上。 等她有機會去公社,就把老大娘給的票兌了,應該能夠填一件棉襖。 要是有個縫紉機就好了,揉了揉痠痛的脖子,秦小妹忍不住想。 要是能有臺縫紉機,她現在手裡這些原本要做一個多月的活,最多半個月就能交。 只有提高了工作效率她才能接更多的單子,才能將裁縫事業做大做強! 可惜……。 她身上雖然有錢,但像縫紉機這種奢侈品需要用的票證,卻是無論如何都搞不到的。 現在這些都是隻供應給大廠職工的福利,就算偶爾有人用不上想賣錢,她也沒門路。 總不能上黑市去逮著人一個個瞎打聽吧?先不說被抓的風險大,被騙的風險也不小啊。 如此困難重重,秦小妹對自己朝思暮想的縫紉機,暫時也就真只能想想了。 還是老實熬吧~等熬過這幾年艱難時期,之後放開政策就好了。 大隊上,冬天家家都燒炕。 夾子山上近山腳的樹木基本全被砍伐拾撿乾淨了,李樹無奈的嘆了口氣,認命的帶著狗爬到了半山腰上。 好不容易到了砍柴的地方,他先砍了滿滿一揹簍柴火,又拿扁擔繩結結實實的捆了兩捆。 背上手上都沒閒著,確定再也拿不下哪怕一根柴了,才風風火火的往回跑。 喪彪跟在他後頭,嘴裡也不甘示弱的叼著一截柴火。 一人一狗搭伴兒幹活,好像比賽一樣越幹越有勁兒,才三趟就把柴房幾乎要填滿了。 天也黑了,已經不好再上山去,李樹看了眼秦小妹,見她點著煤油燈還在幹活,便沒打擾她。 自己去抱了柴火來,開始給她燒炕。 直到感受到屋裡變的溫暖,秦小妹才抬起頭來揉了揉眼睛,一看窗外果然已經天黑了。 手裡的衣服還剩一小半沒有縫合,沒急著繼續幹活,她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又倒了杯水喝,才去找小李。 “幹啥哩?別忙了,做飯吃吧。”她一干活就忘時間,這會兒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估計小李也早就餓了。 廚房裡,李樹正摸黑整理著秦小妹的菜架,猛一聽她在門口說話,嚇了一跳。 “姐忙好了嗎?餓了吧?我這就去燒火。” 姐弟倆燃起灶火開始做飯,不大的小廚房裡也亮堂起來。 簡單熱了熱早上吃剩下的雞湯,又揪了些面片兒進去煮著。 倆人一人盛了一碗,沒上桌,坐在灶門口就吃了起來。 “以後你就要跟著師父師孃過了,生活上你別表現的太見外,也別太沒界限,做事說話大大方方的,他們都是好人,不會為難你的。” 才剛失去了唯一的親人,又要離開熟悉的家。 在全新的地方開始全新的生活,秦小妹知道李樹不習慣,便一邊吃飯一邊和他聊天說話。 話裡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