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方桂華突然不再說話,目光中也滿是警惕,衛嫻一愣,清醒了些,知道自己太過於著急了。 她才來多久?就算用利益打動了方桂華,但看秦小妹那個樣子,估計也是個會做人情,得人心的。 顯然,要想讓方桂華說出所有,她還要費些功夫。 想通了這點,衛嫻臉上帶了笑模樣,說話也不那麼咄咄逼人了。 “嗨~我就是想打聽打聽是什麼人叫桂華你這麼佩服,也是真心想和小妹同志做朋友的,瞧著她住的地方也喜歡,誒你說我們倆也找大隊長去,搬出來單住怎麼樣?” 她早打算過了,不管是混黑市倒賣東西,還是幹別的營生,現在的社會都是不允許的。 要只能偷著幹,那可不就得有個隱蔽的據點嗎? 這秦小妹真不愧是前輩,看人家做的多好~自己一個人單過不說,還選了遠離村民的山腳安家。 平時要去公社幹啥壞事兒,從後門兒翻山就能去,簡直是太聰明瞭! 料定了秦小妹大費周章遷到夾子山腳下安家,一定有她的道理。 說不定和她現在的高生活質量也脫不開關係。 這樣想著,衛嫻就更加急切的想要搬出去單住了。 只是她還沒想好具體的計劃,就先被方桂華潑了瓢冷水。 “搬出去?為什麼要搬出去?我們是知青,是要服從大隊上的一切安排的,小妹同志是村民,和我們可不一樣。” 這就是現實,現在的大隊高度自治,村裡幾輩子都不來外人,對於他們這些城裡知青當然排斥。 更何況這年頭,“城裡來的”可不是什麼好聽話。 誰知道他們家裡有沒有壞分子?有沒有資本家? 光是有那麼一點兒的可能性,村民們就不會和他們走的太近。 知青點裡但凡來的早些的知青都知道,要想活的輕鬆些,老實幹活、少言少語、不拔尖兒,才是處世之道。 如衛嫻這種看不清眉眼高低的刺頭,他們勸不住,就只能敬而遠之了。 反正到時候火燒起來,別燒到他們身上就行。 可方桂華不一樣,她可是一撲心的想跟著衛嫻掙錢。 家裡的娘到了冬天身體就更差了,搞得她現在根本就不敢去公社拿信,生怕又叫她寄東西寄錢回家去。 也正因為有這層關係在,方桂華不能眼看著衛嫻發癲不管,這才不得不多說幾句。 “衛知青,就算大隊長放我們出來單住,那也要有錢蓋房盤炕啊?就算是小妹同志也一樣,你別瞧著那三間房光眼熱,那可是她自己出錢蓋的。” 人秦小妹搬進去之前,老山神廟方桂華也是見過的,倒的就剩下一間了,不是這兒破就是那兒破。 有現在的樣子,人也花了不少心思,聽說還是請師傅來蓋的,要不少錢吶。 話說到這兒,衛嫻也沉默了。 她當然還想搬出去單過,但條件確實不允許。 她下鄉帶來的錢和票,才短短兩天,買生活必需品和籌備糧食就已經花了不少了,再蓋房子只怕不夠。 再說了以後做生意也要本錢,可不能花的一分不剩。 眼前的方桂華也幫不上忙,能被她的空頭支票誘惑,很明顯也是沒什麼體己的。 想來想去都沒有好對策,衛嫻又煩躁起來。 真是的,早知道現在進退兩難,剛才她就努力說服秦小妹和她聯手了。 到時候有現成的房子住,哪兒還需要擔心這些問題? 看來以後她姿態要放低一些了,秦小妹可不比知青點裡的那些土老帽好糊弄。 她不拿出點兒誠意來,人是不會有興趣的。 她們二人走了以後,屋裡就只剩下沉默不語的秦小妹幾人。 不知道是生病了不舒服還是心情不好,瞧著小妹同志像是臉色又蒼白了些,洪燕燕上前摸了摸她額頭。 還好,不燙。 隨著她有了動作,劉亞琴好像也回神了。 想到桂華姐還真跟著那個衛嫻一起走了,她心裡難受。 “我看那個衛知青就不是安分人,桂華姐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偏偏和她走的近。” 知青裡本不應該搞小團體,劉亞琴明顯是委屈狠了又信任洪燕燕和秦小妹,才這麼說的。 聽她這麼說,洪燕燕也嘆了口氣。 “那個衛知青我瞧著倒有主意,才來就到處跑瞎打聽,桂華姐要和她好,也不說勸著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