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喚啥呀?要找人趁早!俺還就不信沒個說理的地方了!難不成你牛莊都是流氓成分?告訴你們,欺負俺們莊上的人就是不行!”
“對!上回偷東西還沒跟你們算賬吶,挺大個老爺們兒白活幾十年,好賴都分不清了,還敢回來找事兒,當俺們都是泥巴做的?”
多虧了秦小妹做事滴水不漏,上回毒豆花在家中失竊後她第一時間就報告給了大隊長,所以不少社員都知道她家被偷了,因為怕出事兒死人,當時還都幫著找過吶。
這事兒原本就可大可小,如果只是自己大隊上的社員嘴饞偷去吃了,那大不了批評幾句,畢竟那可不是啥好玩意兒,後果自負也夠小偷喝一壺長長記性了。
可要說東西大白天的就沒了,還是牛莊的人大老遠來偷走的,那關係可就大了!
今天他們敢偷豆花,明天就敢偷雞偷狗,偷孩子!這還得了?
“呸!不要臉!又奸又饞心眼子還壞,難怪能養出偷東西的娃,合著大人也不是好貨!真是活得久了啥都能看見。”
秦小妹和二狗小妮兒三人在老錢一家的陪同下趕到大隊部時,兩方人馬已經罵在了一起。
其中的幾個熟面孔二狗和小妮兒都有印象,就是上回準備搶劫秦小妹家的那夥人。
“大姐····。”悄摸的將認出來的幾個人告訴給秦小妹知道,小妮兒心想著這幾個狠人連搶劫都幹得出來,還有啥事兒是幹不出來的?必須要多加防備,就轉頭又和二狗打了個眼色。
一會兒聽她指揮,抄糞舀子和他們幹!
上回的事情秦小妹雖然不在家,但光是聽二狗和小妮兒說起,就覺得十分驚險。
這幫人膽子也太大了,光天化日就敢打家劫舍,再怎麼說現在也是好年陳了,這樣的事情幹出來只要她願意上報,這幾個保管蹲號子。
也不知道是周偉珍太會畫餅,還是這幾個光身漢無牽無掛太莽撞,總之秦小妹暗暗記下了這茬,準備等時機成熟了再添上一把火。
大隊長要殺雞儆猴,她也需要強硬態度表明自己不是好惹的,不用說秦小妹也知道該怎麼表演。
“嗚嗚嗚~嗚嗚嗚~好兄弟你別攔著姐!姐是沒臉活了,與其被親孃逼死落人口舌,我還不如跳河裡淹死乾淨!”
二狗:“嗯?”
這一幕似曾相識,沒等二狗反應過來,秦小妹就像突然發了急病似的,倆腿一軟,委頓在地上哭的肝腸寸斷。
二狗嚇壞了,趕忙去扶她,錢大娘也衝過來將秦小妹從地上架起來。
“好閨女,你有啥委屈就說吧,大家夥兒都在吶,絕不會幹看著你被人欺負的!”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錢大娘兩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幾個從牛莊過來的男人瞧,誰還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見是個老孃們,牛大等人也不杵她,叫囂道:“還講不講理啦?誰欺負誰還不一定吶!當閨女的不管親孃妹子,這說得過去嗎?”
“真奇了,閨女兒才十幾歲難道她娘七十八啦?俺婆子今年七十還下地掙自己的口糧吃吶,沒那享福的運偏生一個享福的病!還敢扯著嗓子喊吶,也不嫌丟人~”
計劃經濟時代,人人以勞動為榮,即使是膝下兒孫滿堂的老人,但凡身子骨硬朗些的也都不會躺著等人伺候。
她們或是下地參加集體勞動,或是在家侍弄自留地,照顧孫兒男女,總之不管哪個崗位,總有閒不住的人在發光發熱。
一個村子裡,殘疾的大家不笑話、長得醜大家也不笑話,唯獨只看不起懶漢,嫌棄那些有手有腳卻在家裡躺著等吃的人。
牛家拿秦小妹不孝順她那正值壯年的母親說事兒,這不是倒反天罡嗎?
也難怪圍觀的社員們都看不下去,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