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豔玲的這套說法其實不太嚴謹,仔細想想甚至漏洞百出。
可無奈這年頭司法系統不完善,這事兒牽扯又多,但凡沒人咬住往下查,秦豔玲是不會怎麼樣的。
最關鍵的是秦老太已經死了,下毒又是事實,把賬都賴到這個不能開口說話的死人身上,是最省事兒也最穩妥的。
不得不說,秦豔玲這招毒就毒在她太果決了,幾乎沒有一絲猶豫,當天就趕回家,利索的弄死了婆婆。
現在只要她們夫妻一條心,咬死了不知道豆花裡頭原來有毒,那秦豔玲就能躲過殺人罪。
就算秦小妹能作證她知道豆花有毒的事實又怎麼樣?秦家已經是一盤散沙,人人自顧不暇了,還有誰會為已經死了的秦老太喊冤?
“真是惹誰都不能惹女人啊···這也太狠了,那好歹也是條命不是?說搞死就搞死了,她這後半輩子還能睡得著覺嗎?”
聽兒子又在說傻話,錢大娘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殺人她都不怕,還有啥能讓她睡不著覺的?這事兒咱們一家聽了就忘了,出去了只當啥也不知道,免得給小妹惹禍,聽見沒有?”
她的擔心可不是多餘的,這時候沒有錄音錄影這樣的證據,全憑一張嘴說話,可偏偏秦小妹和秦家有齷齪。
知道真相的人就只有她和秦芳菊兩個,兩個人和秦豔玲的關係又都很微妙。
她們說的話不一定有人相信,貿然出頭沒有任何好處,只有源源不斷的麻煩。
聞言,屋裡的所有人幾乎都認真的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反正他們都是局外人,只聽大隊長一個人的話就行,他說是豆花的錯,那就是豆花的錯。
都怪下毒的秦老太!
到這裡,羅家的事情就算過了,可接下來周偉珍的事情卻是難辦。
她畢竟是秦小妹的生母,雖然已經缺席了母親這個角色十年,但說起她,二狗還是忍不住去看秦小妹的臉色。
卻見她臉上淡淡的,說不上來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只是眉目間隱隱有些深沉。
這輩子的母親脫離了既定的人生軌跡,突然到大溪溝來找她,說實話,秦小妹剛開始聽二狗說起的時候,手心兒裡冷汗都冒出來了。
這種無法洞悉的未知,讓她感到恐懼,無所適從。
似乎是大家的眼神都落在自己身上,讓秦小妹覺得有些燥,她站起身來推開了小窗戶。
“要下雨了,咱們長話短說吧。”她也很想知道母親來找她到底是為了什麼。
原來周偉珍從梁大嫂的嘴裡知道了秦小妹的近況後,就起了認親的心思。
秦小妹丟了的那碗毒豆花也是被周偉珍二嫁生下的大女兒,也就是秦小妹同母異父的妹妹給偷走的。
她端走以後沒自己喝,而是端回去孝敬給了懷著孩子的母親。
聽說周偉珍才喝了兩口,肚子立刻就發動了,比接生婆預計的時間早了差不多二十天生產。
這也就算了,折騰了一陣子,到底是生下了孩子,還是個男孩兒,可孩子生下來就有點兒不正常。
具體哪兒不正常牛家的人不肯說,周偉珍也支支吾吾的,只一口咬死都是毒豆花害了她兒子。
還好秦小妹心眼多,早在豆花剛失竊的時候就告訴了大隊長,大隊長又派人挨家挨戶的通知過,所以幾乎全大隊的社員,就連知青點的知青們都知道秦小妹丟了碗毒豆花。
從來沒見小偷偷吃糧食吃出了問題,還敢糾集人手來找麻煩的。
聽二狗說,大隊長李祖富第一個收拾的就是牛家莊的人。
“真是解氣!那碗豆花本來好好的放在大姐屋裡,是那小崽子砸爛了窗戶偷走的,還敢來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