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好端端的待在屋裡嘛,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不願意出門,但秦小妹並不好管閒事兒。
只要確定這姐們兒沒搞什麼么蛾子,她就放心了。
洗完衣服,秦小妹便領著喪彪走了,直到她的背影漸行漸遠,駐足在窗前的衛嫻才顫抖著蒼白的嘴唇,閉了閉眼。
沒什麼好怕的,根本沒人知道那事兒是我乾的,人已經死了,都抬到山上去埋了,誰也沒有懷疑我!
可是……我真的安全了嗎?那可是一條命啊!
不行,我不能繼續留在這裡,時間長了一定會被人發現的,秦小妹那麼聰明,她爺爺死的不清不楚,她一定早就起疑心了。
今天她來這一趟,說不定就是來試探我的!
衣服在哪兒都能洗,幹什麼一定要端到知青點來洗?
剛才我沒有看錯,她看我了!她一定是懷疑上我了!
必須要想個法子才行。
都說做賊心虛,這話用來形容現在的衛嫻正合適,她自覺幹了虧心事,誰多看她一眼都虛,連門兒都不敢出。
本來草木皆兵就已經夠折磨她精神的了,偏偏今天秦小妹在取水點遇上了劉亞琴和洪燕燕。
在二人邀請下,來了知青點和女知青們一塊兒洗衣服,秦小妹不知道,她剛才偷看的無心之舉可把心虛的衛嫻給嚇破膽了。
沒人知道,原來老秦頭的死是真的另有隱情。
雖然大傢俬下里都說他死得不明不白,可畢竟是個已經糊塗了的老人,平時被關在屋裡也不招惹誰,所以誰也沒往謀殺那方面想。
可偏偏他的死還真是人為的。
那天衛嫻在地裡幹活,隱約聽見有一夥人在計劃要去秦家屋子裡拿東西,他家如今門戶大開,又沒人在家,正是下手的好機會。
此時的衛嫻已經深刻明白,繼續耗費時間在鄉下種地幹活掙糧食對她來說根本不是長久之計。
可要想幹點別的,她又沒有啟動資金,所以乍一聽能有機會搞錢,她的心思也一下就活絡起來。
當晚就悄悄埋伏在村口,跟著這夥人前後腳進了老秦家。
這人一旦貪心起來就什麼也不怕了,當時秦光顯的屍體就在隔壁,那一夥人也不打怵,進屋就開始翻找起來。
可惜趙家的人做事講究個雁過拔毛,他們搶過的地方,怎麼可能還有剩下給後來人的東西?
不一會兒,這夥人便氣急敗壞的推倒屋子,空著手走了出來。
直到他們走遠,衛嫻才敢哆哆嗦嗦地跑進秦家的殘垣斷壁裡翻找東西。
意料之中的,她也啥都沒找到,正當衛嫻接受現實,準備打道回府時,突然!從半邊屋子的角落裡,傳來了嘿嘿兩聲傻笑。
黑天半夜的,隔壁還躺著個死人,這笑聲突然響起,把衛嫻嚇得當時就蒙了。
要不是知道自己是來當賊的,死死捂住了嘴巴,她當時就要尖叫出聲了。
好在冷靜下來定睛一看,衛嫻這才發現出聲的是個瘋瘋癲癲的老頭子。
見自己盯著他看,老頭一個勁兒地傻笑,嘴裡還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沒想到秦家竟然還有人在,雖然老頭明顯精神上有些問題,但衛嫻還是覺得心慌,她沒再猶豫,轉身便跑出了秦家。
原本她想回知青點去,可一回頭就見那瘋老頭竟然亦步亦趨的跟著自己!
這下她害怕了,這要把這痴呆老頭領回去,那才叫說不清了吶。
村裡的小路衛嫻也不太熟,黑燈瞎火的想把老頭甩掉明顯是不可能的。
沒辦法,她只好改變方向,準備從夾子山上繞行回到知青點去,那老頭見她掉頭也沒說什麼,只是依然傻笑著緊緊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