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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大擺其架子”的“暴發戶”蔣夢麟。【47】

蔣氏與朱家驊等北大同仁在“帝國主義懷抱”(蔣夢麟語)庇護中的六國飯店這座豪華的“監獄”裡,悄無聲息地像老鼠一樣連續貓了三個月之久,直到8月底才化裝打扮,躲過軍警的耳目陸續逃出。蔣夢麟出逃後來到天津,在一艘前往上海的英國商船上又遇到了前幾天才逃出來的朱家驊,二人在如此險惡的場合見面,自是百感交集,皆為北大前途憂心忡忡。船至上海,二人黯然作別。朱家驊轉道廣州進入了中山大學,未久即主持校務;蔣夢麟轉道浙江老家隱居。未久,北伐軍克杭州,蔣氏被任命為國民黨浙江省政府教育廳廳長。

就在北京城血雨腥風,蔣夢麟、朱家驊、李大釗等北大名流紛紛出逃之時,胡適也感到了來自外界的威脅與壓力,深感北大勢如危卵,說不定哪一天就要散板完蛋,自己若不識時務,勢必將落個鳥蛋碰刺刀——爆裂完命的悲慘下場,必須設法離開這塊是非之地。經過一番密謀策劃,終於謀到了一份英國庚款諮詢委員會中國委員的差事,以此身份於7月17日匆忙離京赴英參加庚款諮詢委員會會議,算是體面地躲過了一劫。隨著北大最後一根重要支柱與“定海神針”——胡適的出走,昭示著這所“常與黑暗勢力抗戰的”(魯迅語)大學校,從此走向凋零暗淡。正如大洋那邊翹首以待的傅斯年所估計的那樣,旦夕間咔嚓一聲“散板了”。

傅斯年歸國(3)

散板後的北大已沒有人再顧及傅斯年的死活與歸國後的去向了。有道是福人自有天相,1926年10月底,當傅斯年乘坐的輪船穿過汪洋大海,搖搖晃晃地抵達香港時,命運之神突然降臨到他的面前,一封來自中山大學的聘書悄然出現在傅斯年下榻的旅館,邀請者乃是兩個月前才剛剛從北京六國飯店逃往廣州的朱家驊。

朱家驊,字騮先,浙江吳興人,出生於一個商人兼地主家庭。父母早亡,依靠胞兄朱祥生扶養。祥生在巨賈張靜江創設的“兩浙鹽務公司”當賬房,以此因緣,16歲的朱家驊於1908年赴上海,在通運公司結識了國民黨四大*之一、蔣介石的拜把子大哥張靜江。是年9月,考取同濟德文醫學校。1910年,因受曹礪金、沈士遠、沈尹默諸位學術界名流的影響,朱氏萌生了造反鬧革命的念想。當他聞見報載汪兆銘(精衛)謀刺攝政王訊息後,大受感動,反意更興,乃於6月赴南京,欲謀刺兩江總督張人駿,未果。第二年,聞知一批革命黨人在黃花崗暴動舉事的訊息,神情為之大振,立即與同學徐霽生等發起組織中國青年敢死團,準備暴動。10月,武昌起義,敢死團秘密籌備在滬舉事,朱家驊懷著滿腔熱血,從校園跳將出來,參加了上海商團組織的*行動,並親率青年敢死隊對江南製造局進行了攻擊。當時張靜江與國民黨另一位大佬戴季陶,以及陳英士等都在上海扯旗造反,大搞恐怖活動與斬首行動,四處抓捕朝廷命官進行斬首。一時間,整個上海灘刀光劍影,血氣飄揚,人頭亂滾。朱家驊在一連串的活動中所顯示的才氣、血氣與組織能力,得到了戴季陶的賞識。時張靜江為了配合南京政府誓師北伐,想組織一支能打善戰的“青年軍”投入戰鬥,朱得知後自告奮勇要為張效鞍馬之勞,並很快聚集青年學生及年輕軍官百餘眾嚴守待命。後因南北講和,計劃擱淺。儘管如此,朱家驊與張、戴之間由此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在以後的歲月裡,朱氏憑藉張靜江與戴季陶等要人的關係步入仕途,一路攀升跳躍,飛黃騰達,官至*的*長、省主席、中央組織部長、中央研究院代院長、中央調查統計局局長、國民政府行政院副院長等職,終成一代政治巨擘。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卻說同濟大學畢業後的朱家驊,在張靜江的資助下,於1914年自費赴德國留學,攻讀地質學專業。1917年初回國,任北京大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