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仿人說話,它哪能明白人與人之間的虛情假意?
玉樓正在感嘆這人與鳥兒的種種不同之處,突然聽到一陣嘈雜之聲傳來,他回頭一看,只見一個頭戴紅寶石玉冠,身著白色華服的少年,騎著一頭威猛高大的白獅緩緩行來,他的身後跟著十幾名奴僕,高聲說笑著,旁若無人地朝玉樓所站的位置走來。
玉樓想,那白獅雖然大張著口,卻在那少年胯下如此乖巧溫順,定是他家自小就飼養的罷,否則不會失了兇獸本性。
一名奴僕倒提著一根長鞭,率先跑了過來,抱拳行禮道:“煩請兄臺借讓一下,我家公子想在這裡觀看海景。”玉樓這才注意到自己所站位置,的確是視野開闊,前方的大海潮來潮湧,波濤滾滾,無數海鳥歡叫飛躍,真是美不勝收。
但是明明是自己先來,為何要讓他家公子過來霸佔這個極佳的位置呢?若是就這樣讓開,也無大礙,但那奴僕客氣的話語中明顯帶著幾分蔑視和要挾,這就讓玉樓心裡極是不悅。
他不卑不亢地說道:“這裡地勢開闊,能容納十幾頭水牛了,你家公子想觀海景,自去觀看,與在下何干?”
那奴僕斜眼一翻,見眼前這少年一身布衣,頭上也是布帶束髮,身上無任何兵器刀劍,只是肩上站著的五彩鳥兒有幾分特別,心道,哪裡來的山野小子?竟連我家公子也不放在眼裡。不禁惡從膽邊生,揚手一鞭狠狠地照著玉樓頭臉抽來!同時嘴裡叫罵道:“你敢罵我家公子是水牛?不要命了!”
玉樓一聲輕笑,身形微微一晃,避開了奴僕的長鞭,隨即右腿猛地一掃,說道:“罵了又怎樣?誰不要命了?”
只見那奴僕突然雙手亂抓狼狽地飛上了半空中,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在空中連翻了十幾個筋斗,口裡連連喊道:“公子救命啊……救命啊……”忽地“啪噗”一聲摔落在一塊岩石上,硬生生地摔了個狗啃屎,嘴裡的門牙也被摔掉了四五顆,滿嘴是血地躺在那裡不停地叫喚**。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那騎白獅的少年先前還耀武揚威地冷眼觀看玉樓和奴僕的一舉一動,直到見自家奴僕被玉樓一腿掃上空中連翻十幾個筋斗時,臉上才一下子變了顏色。
玉樓所用的招式雖是天魔門最常見的魔幻腿,但是一招魔幻腿最多讓人猝不及防地摔趴下,讓人在半空中不由自主地連翻十幾個筋斗的,只有聖君級的人物才能辦到。
騎白獅的少年急忙從白獅上跳下,走到玉樓身邊,抱拳行禮,“真是抱歉得很,這蠢奴有眼不識泰山,掃了兄臺觀賞美景的雅興,萬望兄臺多多包涵。”
玉樓微笑著回禮,道:“不礙事,兄臺若是不介意,可一同觀賞。”
騎白獅少年道:“請問兄臺尊姓大名?師從哪位聖君?”
玉樓見那少年滿眼仰慕之色,又恐說謊時,被鶯歌戳穿,只好傲然道:“在下姓宋,名玉樓,來自九曲山,家師乃天魔門藥聖君。”
那少年隨即笑道:“原來宋兄是藥聖君門下弟子,真是如雷貫耳,怪不得有這神功,家父時常提起藥聖君大名,真是久仰久仰!失敬失敬!”
玉樓終於鬆了口氣,原來師傅還是有人仰慕的,只是不知這少年說的是奉承話,還是真話,管他呢,只要聽在耳朵裡舒坦就好。
他也學著那少年客氣地問道,“請問兄臺尊姓大名?師從哪位聖君?”
那少年笑道:“在下自小跟隨父親學武,所以師傅就是家父,說道家父的名號,天魔門人人皆知,家父是九陽聖君,在下姓陽,單名一個琦。”
“原來是九陽聖君的公子,久仰久仰,失敬失敬!”玉樓真不知道九陽聖君是誰?也從沒聽師傅提起過,但是既然人家都是久仰久仰,他也就虛偽地久仰久仰起來。
站在肩上的鶯歌也不識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