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對你也是這樣嗎,那你的身子怎麼受的了呢?”玉壠煙只是彎彎唇角,並不回答,清束子張大眼晴,“姐姐怎麼不說話?是生我的氣了嗎,被別人搶了男人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呢,可姐姐怎麼能怪我呢,我什麼都沒有做呀,皇上喜歡我而冷淡了姐姐我也沒辦法……”,玉壠煙說,“我沒有生你的氣。皇上並沒有喜歡過我,如果現在他喜歡的是你,那我很替你高興。早朝已經散了,你還是快點過去吧,免得他再派人來找你”,清束子站起身,看著她淡淡的面龐,她的眸中似有一絲慍色,她沒再說什麼,甩了下袖子就出去了。琉璃在她身後小聲篤罵了幾句,玉壠煙反倒笑了,琉璃又開始猜不透她的心了。
昨天晚上琉璃明明聽到玉壠煙在榻上輾轉反側的聲音,一直到後半夜才沒了動靜。琉璃想,看來她看到的都是假像,只是玉姑娘太能把持自己的情緒了。她也是人啊,對於二殿下和皇上的喜新厭舊怎麼會不傷心呢?可是今天面對清束子的故意顯弄,玉姑娘仍舊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如果是她面對兩個男人的移情別戀,還時時會看到皇上和新寵你儂我儂的樣子,她早就崩潰了,更別說在清束子走後還能夠笑出來,即使是冷笑也做不到。難道昨晚是她會錯意了?玉姑娘的輾轉難眠究竟是為誰呢。
八月初八,是丞相千金大婚慶典,皇上親自賜婚主持,對外人來說這簡直是無尚的榮耀。然而八月初六卻傳出未來的新郎倌病重的訊息,聽說病的連路都走不了,更不用說參加結婚慶典,這一訊息長腳一般在宮內傳開,幸災樂禍的人大有人在,有些人則總結,想一步登天老天爺都不允許。
玉壠煙借了小順子的行頭腰牌,打點好後將帽沿壓低,急急地向宮外走去。幸好這段時間清束子受寵,沒有人會注意到她在不在宮內。她準備從德年殿繞出宮去,那段路比較幽靜,幾乎很少遇到人走。可是剛走到德年殿,她身前就多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長隨倒身而拜,“孃親這是準備去哪兒?”,她撫了撫急跳的胸口,“是你?” 她有一陣子沒見到他了,總覺得自他做了羽林將軍後,行為變得有些鬼祟。沒想到在她最不想見到他的時候,他鬼影一樣地飄過來,“我去德年殿的竹林走走”,長隨嘴角似乎有些笑影,“孃親怎麼現在喜歡這樣打扮?兒子久不在您身邊盡孝,孃親有這樣的雅興,兒子想陪孃親走走”“不用了,我想自己靜一靜”“孃親儘管做自已事,兒子不會讓您發覺有人跟在您身後的”,玉壠煙微慍,“我說不用了,你連我的話也不聽了?” ,長隨恭身而立,不回話也不走。
玉壠煙無耐,上前走了一步,壓低聲音說,“實話告訴你,今天我想出宮,一個時辰以後就會回來,而且不會有任何事,也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你不要跟著我,也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他。還記得以前的事,是我救了你一命,如果你想報答就照我的話做。如果讓他知道了這件事,你以後就再不要來見我”說遠,玉壠煙轉身向前走去,所幸長隨並沒有跟上來。
向相府守門人出示了腰牌,說皇上私下派他來看望生病的韓公子,叫守門人不要聲張,她順利進入相府,由一個小廝領著來到相府西北角的一處庭院。小廝對僕從咬了幾下耳朵,那些僕從看她的眼光變得有些小心翼翼,領著她來到一道雕花門前,看她進去,就緊緊關閉了房門。連她也沒想到相府貴客玉無言竟住在如此清靜的場所,更沒想到自己進入相府會如此順利。剛才她沒有緊張,此時心裡卻緊張起來,手指微顫地揭開緊緊合攏的帳幔,看到玉無言的臉,她在瞬間淚盈於睫。
他閉著眼晴,面色極其蒼白憔悴,完全是一副病情深重的模樣。從小到大,她從沒見過玉無言這種樣子,在她印象裡他永遠的清冷淡然,玉樹臨風。他的心緊緊揪起來,淚水不受控制地一顆接一顆滾落。她就站在他床前,傷心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