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被八牛弩命中,連人帶馬被釘在地上,死狀極其嚇人。
無數黑色的罈子從天降,有的直接砸在幽州騎兵身上,連人帶馬全都砸趴下,更多的卻是砸在地上摔得粉碎,裡面的夜裡濺得到處都是,想必這就是張獻誠密信裡說的那種火油了。
據說這種猛火油能在水面上燃燒,燒在身上就沒辦法撲滅,倒是一種極好的武器,可惜現在採用已經太晚了。
從這個距離,一直到到天策軍列陣而站的地方,只有大約五百步(750米),這些幽州騎兵馬速已經提到最快,五百步的距離只需要大約十七八息(54秒)的時間,投石車最多還能發射兩輪,八牛弩還能夠發射三輪;而等進入黃色羽箭天策弩的範圍,則最多能夠發射兩輪,後面用普通弩箭的農兵,則只能發射一輪,但安祿山認為他們絕對沒有這個心理素質射出這些弩箭。
果然,就在安祿山的屏息注視下,兩萬多幽州騎兵猶如灰白色的海潮漫過黃綠色的原野,第二輪的八牛弩槍和裝有猛火油的陶罐次第發射,八牛弩槍全部採用平射,幾乎沒有一槍射空,很多甚至都一槍串兩,直接將人帶了飛起來;而裝有猛火油的陶罐依然發射在五百步的地方,此刻跑在這個區域的已經是幽州騎兵群的後隊了,這些陶罐砸下來,不時有騎士猝不及防被砸得腦袋開花,連人帶馬砸趴下。
凡是被命中的,無一不是必死無疑且死狀慘烈,然而這點戰損對兩萬多人的龐大基數實在算不了了什麼,見到旁邊的戰友被被射死或者砸死,反倒刺激得周圍幽州騎士的尖聲怪叫,震耳欲聾的聲音透過馬蹄敲地聲即使在後面觀戰安祿山也聽得清清楚楚。
而那些所謂的天策戰兵和農兵卻好像傻了一般,騎兵前鋒已經到達天策弩的射程之內了,他們竟然沒有發射一箭,就這麼傻傻站著,眼睜睜看著兩萬多騎兵越衝越近。
眼看幽州騎兵前鋒已經衝鋒到距離不到一百步了,安祿山忍不住鬆了口氣道:“突破了,這些天策戰兵農兵已經完全被嚇傻了!”
田乾真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聲音顫抖道:“倒讓人刮目相看呢,這些天策戰兵農兵竟然沒有像昨日那樣大喊大叫驚慌失措。”
嚴莊道:“肯定是被嚇得魂飛昇天,忘記叫也忘記跑了,但是不要緊,只要我們的騎兵再逼近五十步,雙方之間能互相看見面目,他們就定會瞬間崩潰!”
田乾真點頭鬆了一口氣,然後望向東南方向,道:“主君,建寧王單人匹馬已經衝到了田承嗣的四千騎兵當中了,簡直勢如破竹,要不了多久,他後面的一千五百騎就會和我們的騎兵接戰。”
安祿山看了一眼東南方向的戰場,果然建寧王李倓單人匹馬,如虎入羊群般衝進了田承嗣四千騎兵的當中,馬前無一回合之敵,他皺了皺眉,心裡罵道,怎麼練蕭去病的徒弟也這麼厲害?
不過他也沒時間關注這件事,自己身邊有一萬步兵列陣以待,兩千騎兵可以作為機動,倒也不怕他,安祿山微微一笑:“那又如何?他的步兵本陣馬上就要被突破了。”
嚴莊叫道:“主君你看,前鋒到壕溝了。”
兩人連忙將注意力轉回主戰場,兩萬出頭的騎兵這個時候已經衝到壕溝附近了,跑在最前面的幽州騎兵隔兩三步遠的時候,就將提著的土包丟到了壕溝裡,隨後一個跳躍就十分輕鬆地跳過了過去,然後……這些戰馬,連同馬上的幽州騎士,就一下毫無預兆地摔了下去,直接被放倒。
安祿山和田乾真的眼珠都要突出來了!
那一邊,眼看著前面的騎兵突然毫無徵兆就被放倒,後面的騎士紛紛提起韁繩想減速避讓,然而戰馬的速度已經提到最快,又豈是想減速就減速的?
巨大的慣性和衝量依然帶著這些騎兵跳了過去,然後一頭撞進天策軍設定的落網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