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琪亞沒有反應,眼前這三個人已經可以讓她有一種天崩地裂之感。
怎麼會……怎麼會這個樣子的?她還以為這裡只是現世而已,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家庭,只要自己養好身體,就可以用地獄蝶回去她該在的地方。可是卻——!
“呵呵……哈……哈哈哈哈!”
這算什麼?這算什麼!五十年掙扎求存,五十年酸甜苦辣,五十年親朋好友,竟然恍若一夢?只是短短閉上眼再睜開眼,就已是另外一個世界!
“你怎麼了?”女子的手還是搭在她肩膀上,問道。
瘋狂的笑聲嘎然而止,露琪亞抬頭微笑:“不,只是發現我還活著很開心,謝謝你們救了我。”
毫無生氣的瞳孔和言語,一眼就看出根本不是真心,但女子卻點點頭:“那你好好休息。”
三人走了,露琪亞倒在床上,呆呆看著屋頂:沒有了,一切都沒有了,那麼她還剩下什麼?她還能留有什麼?還有什麼……是有意義的?
樓下,庫洛洛坐在那裡,捧著一本書。
“團長。”走過來的是俠客:“對念沒有一點反應,應該是普通人。”
飛坦已經到一邊去打他的遊戲,這裡沒他的事情。
“但是很奇怪,”派克諾坦道:“我無法讀取她的記憶,像能力沒有發動一樣。”
“原來如此,她還是有一些特殊的地方。”庫洛洛緩緩道。也對,如果不奇怪的話,怎麼會莫名其妙從天而降掉在他懷裡。
“剛才那陣大笑怎麼回事?”
俠客搖頭:“不知道,她只是看到我們之後就突然大笑。”
那笑聲中充滿了悲愴、絕望與諷刺,就連流星街的他們也從未聽見過如此的笑聲,那是連生命、未來、過去,連同世界一起支離破碎的感覺,最為瘋狂的笑聲。
“我知道了。”再觀察一段時間吧,這麼有趣的女孩,不急著現在就抹殺。
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個星期,露琪亞終於有力氣下床。
扶著牆壁走下樓梯,她看見下面只有寥寥三四個人在。
“醒啦?”俠客對她揮揮手。
露琪亞微微一躬:“是的,多謝您這幾日的關照。”
“……喂,病在床上的時候不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就這麼酸?”一邊一個大嗓門說。
露琪亞看過去,是信長在一邊擦刀。
看著他手中的日本刀,露琪亞一怔,眼眶竟然又紅了。
“露琪亞?”俠客歪頭看著她。
“不,沒什麼。”她眨眨眼,眨去眼中的水霧:“重傷臥床難免失禮。”
“你還是失禮時候好些。”俠客嘟囔了一嘴,然後笑道:“你看,身體還沒好,說這麼多做什麼,我扶你坐下?”
“謝謝。”露琪亞坐在靠窗邊的地方看著外面。
天空陰暗,厚厚的雲層疊在一起,只有灰濛濛的顏色。屍魂界的天卻不是這樣,就算是雨雪天,也可以從雲層中看出隱藏其後的天光。
“在想什麼?”俠客不知道又是什麼時候在她身邊。
她看了俠客一眼:“不,沒想什麼,勞您擔心。”
想又有什麼用?她回不去了……無法回去,根本不知道方法。
“俠客,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情?”忽然不用敬語,她問。
“嗯?你說啊。”俠客很慷慨地說。
“是……我希望可以知道,有沒有能切裂空間的念能力者?”如果會有的話,只要有一名……只要有一點可能,她也要試試看。
“這個按理論推斷是有的,但是我沒有遇見過。”俠客搖頭,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露琪亞為什麼問這個?”
“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