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既然趙東昇來了,那麼國字臉中年人當然要搞清楚這批原料的生產廠家了。
“是東北的一個廠家,具體的廠名我忘了,市場部的李建功很清楚,他這次就是去那個廠家採購原料的。”趙東昇清楚國字臉中年人想要摸他的底兒,於是有條不紊地說道,他是絕對不會將這麼重要的資訊告訴調查小組的,要不然等下還怎麼玩兒下去。
“你不覺得這非常可笑嗎?身為一廠之長,竟然不清楚十幾萬原料的來歷!”國字臉中年人見趙東昇將責任推到了至今沒有訊息的李建功身上,不由得冷笑著說道,天知道那個李建功去了哪裡,什麼時候能回來。
“難道你們不知道我是從機械廠技術科出來的,這段時間來一直和我們廠技術部的人在忙著搞科研,怎麼可能對什麼事情都記得那麼清楚!”趙東昇見國字臉中年人一臉的輕蔑,於是針鋒相對地說道。
“這麼大一筆貨,你就放心交給李建功?”國字臉中年人聞言,冷冷地望著趙東昇。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我將這一塊交給了他,當然相信他了。”趙東昇眉角一挑,宏聲說道,他才不怕跟國字臉中年人打口水仗。
“你為什麼要捏造古市長指示,以電器廠有重要生產任務為由讓你們廠的保衛部主任阻止市zhèng fǔ辦公廳的人進廠檢查?”國字臉中年人盯著趙東昇看了一會兒,見趙東昇神情冷峻地望著他,於是語鋒一轉,高聲問道。
無論是牛保國還是小孟,電器廠的那些中層領導一致表明,古連成不讓外人進電器廠的指示是趙東昇在電器廠開機儀式的那一天向他們宣佈的,古連成下達這個指示的時候他們都不在現場。
現在電器廠的事情鬧得這麼大,市zhèng fǔ辦公廳的調查小組當然不可能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去打擾古連成,向古連成求證他有沒有下達這麼個指示,否則的話就是自找苦吃了,況且調查小組也沒有這個權力。
因此,這件事情的焦點就集中在了趙東昇的身上,既然趙東昇現在回來了,那麼國字臉中年人當然要搞清楚它。
“是不是捏造的,你們可以向古市長求證。”趙東昇聞言,嘴角流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恐怕國字臉中年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透過他來給古連成製造麻煩,這才是國字臉中年人的目的。
“趙衛國,你不要想耍賴,這裡有你們廠的人的口供,你賴是賴不了的。”國字臉中年人被趙東昇囂張態度給激怒了,面sè一寒,高聲向趙東昇說道,“事到如今沒人能救得了你,你最好老實交代,爭取寬大處理,這是你現在唯一的出路,否則的話就等著蹲大牢吧。”
趙東昇見國字臉中年人激動了起來,於是冷笑著望著國字臉中年人,他知道國字臉中年人最想弄清的其實就是古連成有沒有做出那條指示,因為如果古連成下了那條指示,那麼姜成就有了對付古連成的藉口,畢竟電器廠當時不僅發生了群毆事件,而且還動了槍,足以讓古連成下臺。
調查小組已經檢視了電器廠的生產計劃,除了威爾牌錄音機外,並沒有其他的生產任務,這表明根本不存在什麼重要的生產任務,這足以證明趙東昇撒了謊,或者說趙東昇受到了某人的指使。
此時此刻,恐怕除了趙東昇、古連成和牛保國等少數人外,誰也不會想到,威爾牌錄音機就是那個“重要的生產任務”,能夠成為全國三家有資格參與的巴黎國際電子產品展銷會的企業之一,威爾牌錄音機的重要xìng毋庸置疑,不要說黃州市,就是河東省也會高度重視。
就在趙東昇和國字臉中年人對視的時候,審訊室的門開啟了,一個jǐng察走進來向坐在審訊桌後一直沒開口的中年jǐng察耳語了幾句,中年jǐng察接著跟國字臉中年人低聲說了什麼,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