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還給我,還給我啊!”
又是沉默。
瞿溫書道:“抱歉。”
“你為什麼道歉?”
宋勘的語氣聽不出是嚎哭還是大笑,“你為你搶兄弟老婆而道歉?還是為小三上位道歉?”
“你是為你頂級權貴的形象道歉?還是為你心裡那些骯髒的願望道歉?”
宋勘頹然坐了下來,“我和連夏本來很好的。瞿溫書,沒有你,我和連夏本來很好的!”
“沒有我……也會有其他人。”
瞿溫書道,“宋勘,你供不起他。”
電話那邊霎時沒了聲音。
在之後漫長寂靜的時間裡。
瞿溫書聽到酒廳的歡場聲,舉杯聲,嘈雜的音樂聲。
“是。”
最終。
宋勘開了口。
“或許是。”
宋勘道,“瞿溫書,你也一樣。”
“沒有你,也會有別人。”
宋勘道,“至少我和連夏還有回憶,我帶他在暴雨裡看過日出,在閃電轟鳴聲裡接吻,我和他彼此熱愛。”
“你有什麼?”
宋勘的聲音像是嘶鳴,“嫉妒,瞿溫書,你只有嫉妒。”
“一起長大的好兄弟,我祝你被嫉妒啃食入骨,夜夜難熬。”
電話陡然切斷。
瞿溫書狠狠閉住了眼。
可剛剛宋勘的每一個字都像利刃,扎得他鮮血淋淋。
他在黑暗裡亦無法掙脫。
只得重新回到光線之中。
而視野盡頭。
在瞿家老宅花園出口。
楚舟牽著他心尖上的少年,正走過一片開得最盛的紫薇花田。
夜風吹過。
花瓣紛揚,那對璧人竟美得如電視橋段一樣。
——我最好的兄弟。
——你取人所愛,卑劣強奪。
——我祝你被嫉妒啃食入骨,夜夜難熬。
鮮紅的血從手心的傷口漫過老宅古舊的圍欄,沿著牆面緩緩垂落。
最終,無聲無息的滲入紫薇田裡。
紫薇花不是玫瑰那種張揚的芬芳, 花香很淡。
尤其碰上連夏這種病懨懨,全身沒幾個器官在老實工作的觀賞者,著實聞不到多少香味。
“爺爺很喜歡這片花田。”
楚舟用手大致比劃, 道,“尤其是這幾株, 聽說是在你爺爺還在世的時候,他們一起種的。”
連夏哦了聲:“聽上去很gay的樣子。”
楚舟笑了:“我還以為你會非常在意提到你爺爺的事。”
“激我啊?”
大概是碰到了花粉, 連夏打了個噴嚏,“別了,你爺爺我爺爺, 對我來說都是多餘的情緒。醫生說了, 要想活得長,首先要放過自己。”
楚舟的腳步停了下來。
連夏沒留神,撞在他後背上,疼得齜牙咧嘴。
他正要破口大罵——
楚舟卻先一步轉過來,伸出手, 將連夏拉進了懷裡。
“那我哥放過你了嗎?”
紫薇花雨在風中飄飄搖搖。
清純男大學生身上的九號籃球服被捲起一角,顯得活力,顯得勇往直前,不惜一切。
和西裝不同,籃球服清晰的勾勒出楚舟雙臂的所有肌肉線條。
因此在他抱上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