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文秀的視線才從銀錠子上挪開,深呼吸一口氣,道:“你先把銀子找個地方藏好,過幾天咱們就離開。”
“咱們”這個詞讓劉二麻子的心情陡然好了起來,文秀不打算撇開他,這說明文秀已經對他產生了依賴。一個女人對男人開始依賴,她的心也很快會全部落到那個男人身上,更何況…視線下移,劉二麻子把視線落到文秀的小腹上。
“我現在就去,放心吧,沒人會發現的。”
比起小偷小摸,一個無賴更懂得怎麼藏東西。不然僅靠平時的一點小偷小摸,怎麼熬得過漫漫無邊又無糧食的冬天,順利活下去呢?
“小心點,我在這裡等你。”文秀笑了笑。現在還用得著對方,她自然也不吝笑容。
劉二麻子立即笑著把放銀子的布一包,伸出腦袋四下看看,閃了出去。
這個當口立刻離開村子一定會引起懷疑的,文秀不得不按捺下性子,再等幾天。至於同謀的劉二麻子自然也只能先暫時一起帶走,再圖以後。
“冬梅啊,娘為你做了這麼多,你以後可得幸福。”文秀緊緊握了拳頭。
“文秀!文秀,死女人,你給我出來!”隱隱有拍門聲伴著女人的尖叫。
是誰?
文秀先看了看,才快速閃到大路上去。她藉口還二婆家的鐮刀出來的,也比較不容易穿幫。
“鐵柱娘,是你,找我們家文秀幹什麼?”是文秀的大哥文大石開的門。
“不管你的事,把文秀那個死女人給我叫出來。”文氏說道。
一想到有可能是文秀偷了他家的銀子,文氏心裡的怒火就噌噌直冒,不等飯好就急匆匆的跑來,要找文秀問個明白。她好狠的心那,幾句口舌,居然要斷她一家老小的活路。
“嘴巴放乾淨點。”文大石氣文氏說話粗俗,又怕氣頭上的文氏經不起刺激,掰扯文秀的舊事,耐著性子,壓低了聲音說道:“她去二婆家還鐮刀了,你到底有什麼事?”
“她不在?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躲著不敢見人吧。”文氏不信,叫道:“趕緊把她給我叫出來,偷了…”
“你鬧什麼呢?跟我回去。”後面的話被趕來的文老爹一手捂住嘴巴,堵在了喉嚨裡。文老爹邊拖邊拽的,硬是要把文氏拉回家。起先說劉二麻子偷銀子,是他們沒證據,現在你說文秀就更沒證據了,沒頭沒腦的就上別人家門前去鬧,不把文氏當瘋子看才怪。
“真是有病!”文大石罵了句,嘭的一下關上門。心裡也直覺文秀是個禍害,家裡剛清淨不久,又鬧出事了。
“爹,你看他囂張的,根本就是心虛,才不敢跟我對質。”文氏被拉得歪歪扭扭的,卻還是忍不住偏著頭,指著文秀的家的大門,“就是她。在村子裡就她跟我過不去,銀子肯定是被她偷去的。”
剛才還是言之鑿鑿的說是劉二麻子,現在又肯定是文秀了,誰信?誰看見了?
“回去,咱們再合計合計。”紅口白牙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當自己是皇帝呀!
“就是她,爹,肯定是她!”文氏掙脫文老爹的手掌,跑了兩步又要去敲門。
“爺倆吵架呢。”聽到動靜,有人端著飯碗就出來了。
“丟不丟人啊你,你看見她偷你銀子了?”文老爹攥著文氏的手腕更是加大了幾分力氣。
“爹——”
“都找上門了啊,我還不知道我跟你這麼大仇,硬是要把偷竊的罪名安到我頭上。”文秀突然說道:“黑燈瞎火的也不怕磕著門牙,就敢小嘴啪啪的誣衊人。先是劉二麻子,現在就變成我了,怎麼,合著你說什麼都對,我們就該任由你擺佈是吧?”
文老爹趕緊說道:“秀兒啊,不是的,你荷花姐……”
“你敢指天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