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正好幫她買了,也是順道!”
“哦~~~是順道啊~~~”十一歲的孫章平拖著長長的調子,搖頭晃腦地將‘順道’二字咬得特別重。
“還不快走!不然就真誤了時辰了!”袁昊天在他腦門子上一拍,轉身便走了。
袁昊天番外但為君故
子衿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挑兮達兮,在城闕兮。
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緊趕慢趕,果然還是誤了時辰,天暗以後,山路更是難走,等回到了陸家,已是柳梢頭上新月偃。
陸聞庭是個性格極其古怪,陸家統共就四個人,除卻一對老僕康伯和康嬸,就是陸聞庭的獨女陸茜柔了。
陸聞庭是個極講究規矩的人,誤了飯點,便沒有飯吃,任誰也必須遵守。
所以,袁昊天遠遠看見那個倚門而望的小小身影,就知道晚飯已經結束了。
“昊哥哥,你們怎麼才回來呀!爹爹可生氣了呢!”茜柔比孫章平還要小一歲,十歲的女童,梳著一排小辮,月色映著一雙水汪汪的丹鳳眼,一見他便跑過來牽他的袖子。
“沒事!”昊天衝她咧嘴一笑,先到陸聞庭房裡去向他請安。
陸聞庭從來不喜歡訓人,所以,一會功夫就出來了。
“怎麼樣?爹爹要怎麼罰你?”茜柔本是坐在廊下的臺階上,見他出來,忙關切地上前去問。
袁昊天知道她擔心,便朝她齜牙一笑,好不瀟然,道:“還能怎麼,老規矩,院裡跪著唄!”
* * *
仍記得那夜滿天星辰,平岸小橋,千嶂環抱。茅屋數間,窗扉窈窕。湍湍清流在耳,透著柴扉望出去,粼粼水面,映著月光,熒熒璀璨。晚風微拂,屋後園子裡那一片茂林修竹,沙沙以樂。
半夜人聲寂寂,他跪得幾乎要打瞌睡。
似夢非夢之間,便聽見她怯怯的一聲喚來:“昊哥哥。”
他直挺挺地跪著,尋聲望去,卻見她從屋子的陰影裡轉出來,身上還著著寢衣,杏色的單衫,飄在風裡,衣角一擺一擺地,柔弱地叫人心疼。
那時月已西斜,一輪滿月掛在她身後,她整個人沐在皎潔銀輝裡,髮辮都已經鬆開了,長長的頭髮垂在腦後,乍一看卻是翩若驚鴻,娉婷嫋嫋。
他知她定是才從床上爬起來,臉上笑著,雙手抱在胸前,躡手躡腳地向他走來。
“夜裡涼得緊,這個時候出來做什麼?!竟連件衣服也不知道披!”他一把拉她蹲下,將二人的位置對調,自己跪在迎風處為她擋風,壓低了聲音數落道。
她卻只呵呵笑著,因不敢笑出聲來,臉上的表情越發可愛,眼睛幾乎要眯成兩個彎兒。
“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她衝他炫耀一般地俏皮笑著,尤帶了濃濃稚氣,從懷裡掏出一件東西,卻是用乾淨的帕子包著,交到他手裡,竟是暖暖的。
“燒餅?”袁昊天開啟了包著的帕子,險些驚叫出聲。
“還是溫的哦!我怕涼了,一直抱著它捂在被窩裡,等爹爹房裡的燈熄了才敢出來。”
袁昊天看著她,竟不覺得春寒料峭,彷彿山野間的野蒿全在這滿月的夜裡開遍,朱朱粉粉,點綴在青山綠水之間。
她頭偏目蹙,香鰓凍出了一抹暈紅,催他趁熱快吃。
他一時語塞,心似被一隻手狠狠揉了一下。說話間從袖裡掏出了幾絞繡線,放到她手裡,道:“也不知道是什麼顏色,就都買了些。”
“你是為買這個才晚回來了嗎?”茜柔偏著頭看他。
十三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