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病根兒。”
一年。
九霄大約知道這個一年指的是哪段時光。他的那個一年臥病在床,她的那個一年,是個雙目失明的小魂魄,孤苦徘徊在奈何橋頭。
她不知道他的病是否與無煙的事有關。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心中木鈍,沒有多少感覺。這絲木鈍讓她有些驚訝又有些欣慰。
她終於離過去的時光和疼痛越來越遠了呢。
問帛還在接著說:“傷他的那人既然靈力那樣高,其身份必然大有來頭。若臻邑沒有看錯,說明南方天界開始出現內訌了。”
九霄眼底微閃,道:“恐怕內訌早已開始了。”
問帛一怔:“您怎麼知道?”
九霄沒有回答。她怎麼知道?因為早在百年之前,就曾有個無煙,被做為細作和兇器被無形的手推送到凰羽身邊。可悲的是,那個細作並不知道自己是把兇器。
這麼說來,此次致凰羽受傷的人,或者就是“創造”了無煙的人。至少是有關聯的。
九霄問道:“據你看來,此事與我們鴆族有何關聯?”
“天界若有異動,鴆族哪能獨善其身?若有大事發生,傾向於誰,決定著未來我族的興衰存亡。只是此時事態未明,我們要做的,唯有觀望。”
“問帛。”九霄看著問帛眼睛,神色忽然間凝重,“我出門以後,瑤碧山要加強防範,絕不允外人進入,就是黃帝來也不準。還有,你要特別留心鴆軍。”
問帛一怔:“上神?”她的眼中先是閃過疑惑,猛然間明白了什麼,面色變得驚恐,一個詞險些脫口而出。九霄盯著她,目若寒潭,硬生生把問帛的話頭逼了回去。
問帛憋得差點把舌頭咬出血。
鴆令。
鴆令確實丟了。
即使有禁制保護,也不敢把話說出來。可是,給了誰?能不能收回來?
九霄道:“別說,別問。現在我不能對你解釋,你心中有數便好。我此行的目的是否僅僅是治病,你也明白了。”
寥寥數語,讓問帛明白了事態的不容樂觀。艱難地吐出一個字:“是。”
“此事唯有你心中有數,不可讓第三人知曉。”
“屬下明白。”
客房中,三青端著一碗湯藥奉到床頭,小聲道:“尊上,起來喝藥了。”
臥在床上的凰羽欠起身來,伸手去接,三青端碗的手卻又縮了回去,把藥湊到鼻子前狐疑地嗅來嗅去,道:“這藥氣味古怪,十分可疑。尊上還是別喝了,我們這就離開,回家療傷吧。”
“少廢話。”凰羽探手把藥碗拿過去,一飲而盡,一滴殘藥沿嘴角流下,苦得微皺了一下眉心,把空碗遞迴到滿面忐忑的三青手中。
三青不安地打量了他半天,見沒有事才鬆了一口氣,道:“鴆神賜的藥您也敢喝,就不怕有毒嗎?尊上就尊上,膽識果然非常人能比……”他摸了摸自己癟癟的肚子,嘟噥道:“我來的這幾天,能少吃一口就少吃一口,都快餓死了。真怕一不留神就給人家毒死了。”
凰羽的眼底閃過一絲黯淡,吐出微不可聞的一句:“我確是在盼那一天……”
“什麼?”三青沒有聽清。
凰羽閉了眼沒有答話。三青憂愁地道:“尊上,我真不懂您為什麼要留在這個劇毒遍佈的地方,也不懂……您為什麼那樣對九霄上神那般在意,弄得自己半死不活還……”
凰羽的眼眸睜開一道縫隙,冷冷瞥了他一眼。
三青膝一彎跪倒在床前,卻仍倔強地梗著脖子道:“尊上您本來就有病根未除,這次出門無端地又落下了內傷。傷了還不肯回族中醫治,反而要留在這個不祥之地。您雖然沒說,但我也多少能猜到點。就因為從前的夫人跟九霄上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