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臉。

“她醒不來。。。”

墨少軒眉頭一皺：“你不打算讓她知道？”

“是不能”這女子緩緩道：“如果一個女人一出生就把孩子弄丟了，又在弄丟後嫁給了別人。。未曾見一面。未曾抱過她一次，未曾摸過她的臉。。這個女人註定跟母親這個榮耀無緣”

榮耀，這樣位列四方天地頂峰的女子，竟然將母親這個字眼看為榮耀。

頓了下，她笑：“剛剛我差點就摸到了，若不是你來的話。。”

墨少軒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木然道：“她已經對上了神族，之前那人的分身還出現過，她遲早有一天會知道這一切，而且以前的事情也並非是你的錯，又何必。。”

“那就等她自己去發現，那便是她自己的選擇了，至於我。。。少軒，每個人都得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她這輩子只要知道葉染秋是她母親，她的一切努力，也只能是為了葉染秋，而不是墨然”

墨少軒深吸一口氣，這是放棄了？

“處處為她謀劃，不肯讓她沾染那些半分，卻獨獨對阮。。。那麼狠”

一個處處心疼，眷戀，小心翼翼，一個視若無睹，讓她扛起一切。

這就是差距。

明明是姐妹。

“少軒，總有一天你會發現，她們兩個差距有多大”

“。。。。”

沉默了一個呼吸，墨少軒才說：“也許最大得差距就是她的靈魂天賦，跟你很像”

兩人目光都落在那倚著窗柩的人。。。

長髮，眉眼，氣質。。

太像了。

這個女子看了一會，說：“很漂亮，的確像我，呦，還喜歡看書，這點也像我”

她拿起了分身手裡的書，翻了幾下，臉上不動聲色，半響，微笑：“很有內涵又幽默的書”

“我剛剛看過了，那是春宮圖”墨少軒面無表情。

“果然跟我一樣愛好廣泛”

“。。。。”

說好的我絕對不會認她，讓她認另一個女人為媽的絕然呢！

呵呵，這點上的確很像。

驕傲又口是心非。

沒心沒肺，無法無天，死皮賴臉，翻雲覆雨的性格。。

“腹誹自己的姑姑可不是一個好習慣”那女子忽然拍拍墨少軒的頭，跨出了落地窗。

長裙如流銀。

她要走了。

墨少軒在後面淡淡道：“你不認她是你的事情，不過她既然是我堂妹，有些時候我必然會出手，而阮。。。”

她已經走了。

頭也不回。

墨少軒還記得那一日，她的姑姑步步生蓮得走到渾身皮開肉綻，氣息奄奄的阮面前，溫柔得告訴她，阮，等你什麼時候能把天都厥殺死，我就抱一抱你。。。

阮，她的女兒。

天都厥，她名義上的丈夫。。。

父親或許沒說錯，從那一日開始，她的姑姑就已經瘋了。

誰都救不了她。

墨少軒暗淡了眸色，轉頭看向床榻上的某人，腳步不由自主走過去，看著這張相似度七八成卻不似分身那樣完美的臉。。。

總有一日，這個人會成長得比她的姑姑更加出色，也必將承擔更重的痛苦。

但是也也許。。。她會救贖一些人。

一想起之前在九霄之日上看到的事情。。

墨少軒看著看著。擰著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也露出了萬年不見一次的笑。。。

然後就看到某人睜開眼，朦朦朧朧一秒，便是清明瞭。直勾勾盯著她。

還未等墨少軒出手將對方弄暈，這廝就已經蹭得